,方屏退了左右,笑道:“夫人這一大早進宮,想必是有急事吧?”
“正是。”周氏滿面笑容,恭敬道:“娘娘,安安來京都了,現如今就在府上住著。”
“什麼?”容妃一驚,旋即又開懷笑了起來:“怎麼不帶來叫我這個當皇祖母的瞧瞧?好些日子看不見他,還真是想的很。”
周氏聽了,臉色微沉,方湊過身子,將送來安安的前因後果向容妃細細的訴說一遍。說到危機處,周氏不由抹淚道:“您說說,這暗影堂的人怎麼這般的猖狂?二殿下都說了,是大皇子指使的暗影堂,皇上也不肯管一管。”
言及於此,周氏方驚覺自己失言,竟然在容妃面前流露出自己對皇上的不滿。心裡一驚,不由擺手開口道:“娘娘,我不是那個意思……”
容妃只是皺了皺眉,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只低低道:“這事情想必皇上心裡頭也有幾分清楚,他不出手,我也不好去他面前說老大的不是。”
容妃現在的地位特別,大皇子的身份又是先皇后所生,若是她去說大皇子的不是,只能招來皇上的猜忌,到時候對二爺更是不利。
周氏心中明瞭,皺著眉點頭道:“我知道,娘娘您也是沒辦法。”她微微嘆了口氣,咬了咬唇的道:“那您說這事該怎麼辦?咱們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二殿下和寒兒再回來的路上受委屈嗎?若是萬一有個好歹……可怎麼辦?”
周氏到底不及容妃淡定,聲音已經帶了幾分哭意。
容妃略微思忖,只冷靜道:“夫人也別太擔心,我的兒子我瞭解,他必然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她挑眉微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道:“把安安送來京都,也是減去了他們的後顧之憂,沒有了後顧之憂,勢必能伸展開拳腳,到時候一定能逢凶化吉的,放心吧!”
“這倒是,二殿下向來機敏。”周氏答了一句,卻並非恭維,實則也是對這個女婿的認可。
都說老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對眼,她對二爺就是這種感覺,看哪裡都覺得順眼。
“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尤其是安安,要是實在不行,就悄悄的送進宮來,本宮替他們先養幾日,我這裡還是比較安全的。”容妃有些擔心安安,定國公府戒備再森嚴,也沒宮裡的嚴,在宮裡殺人,還是有些難度的。
周氏其實並不想讓安安進宮來,她都沒疼夠呢,送進宮裡,連見面都難了。
但是她到底是個外祖母,怎比得上容妃是嫡親的祖母。
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垂首道:“那就有勞娘娘您了。”
“夫人真是客氣,我這個當祖母的看護自己的孫子,本就是理所當然。”她長舒了一口氣,喜氣洋洋道:“等會子我就去和皇上說,他同意了,我便派人去接那孩子。”
周氏點頭應了下來。
…………
而此刻的定國公正和皇上在御書房說話。
定國公察言觀色,方才他已經把二爺受傷和大皇子有關的猜測和皇上說了一遍,現在心中正忐忑不已,不知道皇上會怎麼處置。
皇上卻一臉的淡然,面上並不能看出多大的風浪來。端著茶碗,輕輕咂了一口新沏的龍井,沉吟道:“你當朕是老糊塗了嗎?朕怎麼會看不出軒兒的心思?”
定國公心頭大怔,既然能看出來,怎麼不派人去接二皇子和他女兒回來?還要讓他們置於險境,難道皇上是在下一盤大棋局?
定國公看著皇上悵然的面孔,忽然就好像明白了些內幕。
或者皇上早就看出了大皇子的心思,只是想利用二爺讓他把他的野心都發揮到極致,然後再慢慢的收拾他。
一個父親,若真是要這樣做,那該是多麼的傷悲和撕心裂肺。
他不由在心裡感嘆,高處不勝寒,坐在高處的人,痛苦往往要比別人多上百倍千倍出來。
定國公一時不語,心裡翻江倒海的思考著。
皇上悵然的環顧四周,嘆一口氣道:“軒兒是先皇后所生,朕一直忍不下心來處置他,也一直滿懷期待,但是他卻叫朕一直的失望,一直的失望,到現在,朕幾乎無力再去面對了……”皇上一臉的疲憊,揮散不開,只喃喃道:“他變成今天的樣子,也怪朕寵壞了他。”
定國公也是當父親,這種感覺他最是明白,只淡淡勸道:“皇上您不過是盡父親的責任罷了!何錯之有?”
“你不懂,你不懂。”皇上擺了擺手,分明就有了幾分蒼老,低低道:“從前都是朕想的太多,也不去挖掘這三個兒子的心思,到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