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屍的地方在山南村南邊,靠著小河旁有一片田地,因為還未開春,這裡還是荒蕪一片,譚斌將收集來的屍體安放在這裡,還臨時搭起了一片草棚子,用來遮陽擋雨,棚子四周點了七八堆火,有上百名士兵看守,見到大家過來,他們紛紛上前施禮。
看到譚斌的安排,段飛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楊森,首先處理那些腐爛較嚴重的屍體,將每一具屍體都編個號,將所有發現的細節詳細記下來。”
楊森咂咂嘴,望著成片的屍骨,他不禁說道:“大人,屍體太多,加上魯山縣那個仵作還不夠,我需要有人幫忙才行,至少要一個記錄的,幾個幫忙收拾屍骨的。”
段飛轉身望去,問道:“有誰自願幫忙的,可站出來,本官重重有賞!”
“大人,算我一個。”蔣俊和洪邦站了出來,石斌和郭威卻撓著頭有些猶豫,眼角都向自己心儀的姑娘望去。
小環因故也跟出京來,她垂著頭暗踢了石斌一腳,石斌會意地走了出去,那邊李玉英也把郭威推了出來,楊森給他們每人發了一顆避臭丸,加上四人還是顯得有些少,魯山縣縣丞韓毅見狀點了幾個人出來,都是參與過冤魂谷挖屍抬屍的,這樣收撿屍體的人就差不多了,只差個記錄的人。
魯山縣有個小吏是專門幹這活的,不過他打死也不肯再屍堆中游蕩,段飛正在考慮人選時,新收的丫鬟小寒卻站了出來,說道:“大人,我懂寫字記賬,讓我來吧。”
大家有些詫異地望著她,明白她身份的段飛卻並不驚訝,點點頭說道:“那就辛苦你了。”
大家開始幹活,段飛並沒有進入草棚,只是叫人端來幾張桌椅,和譚斌一起坐下,傾聽石斌驗屍時報出來的資訊。
石斌首先檢查的是魯山鎮捕頭梁春等的屍體,只聽他報道:“死者梁春身高五尺八,身體壯健,會武藝,現身首異處,脖頸斷裂處肌肉呈現拉扯撕裂傷,脊椎碎裂,齒痕明顯,該是被咬斷的,齒痕粗大尖利,從齒印上推斷應該是某種食肉動物,並非人為……”
聽說不是人啃的,大家都鬆了口氣,只聽石斌繼續道:“從頸脖斷口處看,血液早已凝固,因該是死後許久才被啃斷脖子,致命傷不在此處,梁春身上有明顯外傷,胸口身中數刀,從傷痕上看,似乎是朴刀一類刀具所為。”
“嗯,”魯山縣令譚斌對段飛道:“據下官推斷,梁春等曾自相殘殺,或許他身上的刀傷便是在那個時候造成的。”
段飛摸摸頷首,楊森繼續驗屍道:“這些刀傷並不致命,除非流血過多,不過顯然梁春並沒有挨那麼久,他身上的致命傷應該是直透後背的這一槍……請大人原諒,我不知道兇器為何物,只不過這東西把梁春捅了個前胸通後背,應該是一個圓形長棍狀東西無疑,我懷疑是槍或者矛一類東西。”
段飛問道:“還有什麼嗎?”
楊森把梁春的屍體翻來覆去看了幾便,說道:“大人,暫時看不出什麼別的了,想要知道更多細節,需得找個停屍間慢慢檢驗。”
眼前那麼多屍體,無時無刻不在腐敗,哪裡有時間給他慢慢檢驗,段飛說道:“好吧,下一個。”
楊森將梁春的屍體交給魯山縣的實習仵作處理,他則繼續檢查另外幾個衙役的屍體,他們的情況與梁春幾乎一模一樣,都曾被矛狀物刺穿了心臟,然後被啃掉了腦袋,不過他們的致命傷卻並非這兩樣,在被刺穿心臟之前他們已經受傷過重而死,有一個還被劈開了半邊腦袋。
處理完幾個最新的死者,楊森叫‘志願者’們將腐爛最輕微的屍體挑出來,挨個排好,等待他來檢驗。
凝望眼前幾具腐爛的屍體好一陣,楊森才問道:“來個本地人回話,今年冬天本地氣溫如何?可有劇烈變化?”
山南村裡正陸康答道:“今年冬季乾冷,連雪都沒下多少,直到前些日子倒春寒才下了兩天冰渣子,不過冤魂谷中陰氣逼人,常年都是極潮溼的。”
楊森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大人,眼前有三具屍首腐爛程度相當,據推算死亡時間應該在一個月內,三個死者從衣飾年齡上看,應該是一家三口,其中夫妻年紀大約都三十歲左右,孩子約莫十歲出頭。”
段飛皺了皺眉,問道:“至死原因可以查出來嗎?”
楊森傲然道:“就這腐爛程度絕無問題,讓我來瞅瞅……”
楊森首先翻看那具成年男屍,突然那屍體的咽喉一陣湧動,站在旁邊的人都吃驚地啊一聲驚呼,齊刷刷地後退了兩步。
楊森也給嚇了一跳,段飛見有異狀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