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
安肅王笑道:“這幾日段大人棋藝突飛猛進,今日連敗數局,只怕不是棋藝的問題,而是心不在此吧?段大人莫非掛念起家中妻兒了?段大人離開京城已有大半年了,這也是人之常情啊。”
段飛苦笑道:“微臣的確心中有事,不過卻並思念家中妻兒,微臣是在擔心前線戰事啊……”
安肅王哦的一聲,訝道:“莫非……有什麼不利訊息傳來?”
段飛搖頭道:“不,微臣只是沒來由地有些擔憂。”
安肅王又哦的一聲,笑道:“段大人多慮了,想必段大人對沈大人的過去不太瞭解吧,想當年沈大人在右江任事時,右江可是個出了名的賊巢,城外五里便盤踞了許多盜賊,城中有任何動靜都瞞不過這些賊子,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沈大人依然連出奇招,將右江的賊人剿得乾乾淨淨,令人稱奇的是許多時候根本就不用他親自出馬,那些瑤人視他如神明,一紙命令傳出,那些瑤人雖然擔憂與他徭結仇,卻都不敢不往,有時候碰到天雨山路難行,他們怕誤了集合時間,常冒險渡急湍跑步前往報到,自古以來能能使瑤賊自相攻殺的唯有沈大人一人耳,沈大人在瑤人心中猶若諸葛再世,有他出馬,段大人儘管放心好了。”
段飛知道沈希儀是廣西名將,卻不知他有如此大神通,難怪瑤人碰到他不是逃就是投降了,他訝道:“哦?沈大人居然這麼厲害?微臣倒是沒聽說過,王爺不妨將沈大人的事蹟跟微臣說說吧。”
安肅王顯然對這位廣西出的名將非常熟悉,他命人撤了棋盤,向段飛講述沈希儀當年剿賊的事,段飛聽得津津有味,倒也有不少額外的收穫。
就這樣過了一個白天,安肅王邀段飛一起晚宴,賓主正歡的時候,江輝神色有些驚慌地快步跑進來,在段飛耳邊輕聲說了幾句,段飛的神情也嚴肅起來,他向安肅王道:“王爺,請屏退左右,有件急事微臣要與王爺商量一下。”
安肅王心中一沉,他揮退了所有王府的人,沉聲問道:“莫非前線傳來不利訊息?”
段飛沉重地點點頭,說道:“王爺,攻打東蘭州的北路軍兵敗,河池也丟了,張將軍胡將軍被俘,如今敗兵逃入慶元府,情況危急。”
安肅王手一抖,驚疑道:“昨天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敗得這麼快,這麼慘?”
段飛道:“據說張將軍他們正在攻城的時候,突然間四面八方出現大量叛軍,張將軍他們寡不敵眾,只能奮力突圍,在突圍的過程中兩位將軍奮勇在後殺賊,以致雙雙被俘。”
安肅王茫然道:“寡不敵眾?怎麼會寡不敵眾?他們可是一路從柳州殺到了東蘭州的啊,東蘭州也被攻打了那麼多天,哪裡突然殺出那麼多叛軍來?”
段飛道:“王爺,如今唯一的解釋就是,在瑤人中比岑猛更有影響力,且有可能豁出去支援他的那個人終於出手了。”
安肅王給段飛一點變醒悟過來,他訝道:“你是說岑璋?沒錯,他是岑猛的岳父,岑猛岌岌可危的時候,他出手幫女婿一把再正常不過,段大人,如今我們該怎麼辦?北路大敗,不知沈大人的南路情況如何?”
段飛搖頭道:“暫時還沒有不利訊息傳來,希望沈大人能力挽狂瀾吧……王爺,看來微臣得立刻趕往柳州坐鎮,若是情況許可,說不定微臣要親自去慶遠才行了。”
安肅王道:“段大人,你要去柳州?那桂林怎麼辦?桂林已沒有多餘的兵可派了,小王覺得如今我們應該穩守桂林,並且立刻讓朱麒傳令自廣東那邊調兵過來支援,如此才算妥當。”
段飛搖頭道:“北路軍雖然敗得很慘,逃到慶遠的人應該還有一萬吧?若是隻顧穩守,這一萬人可就真的完了,微臣不會帶走桂林的一兵一卒,請王爺放心,從廣東調兵只是最不得已的辦法,王爺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有本官在柳州坐鎮,王爺儘管放心,攻城拔寨我或許不如沈大人遠甚,守城嘛,還是挺拿手的,瑤人沒有什麼攻城裝備,想要攻破柳州只怕沒那麼容易,只要拖得十天半月,那些瑤人自己就散了。”
安肅王見段飛所得很有把握,他終於放下心來,說道:“既然段大人有把握守穩柳州,那便事不宜遲,段大人還是儘快出發吧。”
段飛道:“是,王爺,微臣雖然不能把兵帶走,不過守城的東西總得帶些走,微臣守住柳州的時候,王爺還要主持大局在桂林多造些守城的物件,譬如火藥之類的,以防萬一啊。”
安肅王點點頭,說道:“本王曉得,段大人要帶什麼儘管帶去吧。”
經過緊張準備,段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