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平府、泗城州、思遠府等許多地方的瑤寨都公開對岑猛表示支援,岑猛的叛亂半個月不到,已經席捲半個廣西直逼南寧和柳州,若被他拿下這兩者中的任何一個,形勢將更加嚴峻。
大家紛紛提議開始討論,段飛則多聽少言,偶爾發言,也只是說出如今他掌握的情報,糾正大家對形勢估計的錯誤而已。
如今岑猛的兵正在對慶遠、來賓、羅城展開猛攻,若這三個地方失守,岑猛的軍隊將直撲柳州城下,南寧那邊的情況也不妙,羅陽、新寧武鳴都已在岑猛掌握之下,叛軍隨時可以沿著鬱江直下南寧,如今叛軍還未展開行動,以沈希儀看來不過是為了避開汛期的洪水而已。
岑猛原本兵力不過五六千,如今已猛增至五萬左右,還號稱十萬大軍,相比之下朝廷的官兵在人數上自然還是佔優的,柳州駐兵就有五萬之多,雖然其中有近一半是敗兵,不過用來守城倒也不錯,倒是南寧那邊兵力較弱,南寧的城牆也沒有柳州高,何況柳州三面環水,想要圍攻可沒那麼容易。
大家的意見漸漸集中在分三路解慶遠、來賓、羅城之圍,或是以敗兵守柳州,精兵分兩路一路解來賓之圍,反攻遷江、南丹、濱州,另一路則從梧州、潯州甚至廣東欽州調兵,從水陸兩方面解南寧之圍。
沈希儀一直在聽眾將的爭論,沒有發表意見,當大家都沒什麼新想法的時候,沈希儀向段飛看去,問道:“老弟,你覺得咱們該怎麼做呢?”
段飛笑道:“聽諸位大哥談論戰策,我受益匪淺,這方面我可沒有發言權,還是唐佐你來決定吧,不過我倒是有一個想法,為何大家只想到如何打,如何解圍,卻沒有人考慮岑猛造反是被逼的,若是派個能言會道的人作為使者去見他,說不定不費一兵一卒便能平息這次叛亂呢。”
聽到段飛的話,大家不禁面面相覷,他們是軍人,滿腦子想的都是殺敵立功,他們可從沒想過要對敵人招安,沈希儀也是個軍人,他搖頭嘆道:“老弟,倘若當初李康不是派兵去剿,而是直接派個使者帶著盛應期的腦袋去田州的話倒有可能讓岑猛回心轉意,如今朝廷連戰連敗,岑猛殺了無數朝廷士卒,勢力又已擴張到了半個廣西,他肯就此投降嗎?就算他肯,皇上肯饒過他嗎?老弟你不在京城已久,沒有親身感受到皇上的憤怒,岑猛是沒辦法招安了的。”
段飛道:“總得試試才行啊,我打算親自去見岑猛一面,你們看……”
“萬萬不可!”段飛才張嘴,就被大家齊聲頂了回來,段飛不禁啞然,大家都勸段飛打消這個念想,說岑猛定會抓住他如獲至寶,威脅朝廷退兵談判等等等等。
段飛知道大家說的沒錯,只好點頭答應打消這個念頭,為免他突然變卦,沈希儀不再像以往那樣一直保持機密,直到出兵都沒把任務交代下去的慣例,立刻決定道:“老弟,哥哥我帶兵在前線作戰,你留在桂林給我坐鎮後方,換做別人我可不放心,朱麒你也留在桂林,與段大人一起坐鎮,張經,胡堯元,你們二人與本官各帶一隊人馬,咱們先解柳州之圍,張經負責慶遠,胡堯元負責羅城,我去來賓……”
沈希儀宣佈了行動方案,很明顯沈希儀那一路最為重要,解來賓之圍只是第一目標,緊接著反攻南丹、賓州,解南寧之圍是第二步,另兩路將合力拿下永安司、永定司、永順司,直逼東蘭州,與拿下南丹直逼思恩府的沈希儀成鉗狀直逼岑猛的老巢田州……
這只是個初步計劃,沿途要拿下那麼多州府,還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沈希儀安排好計劃之後詢問大家還有什麼想法的時候,其他人齊聲應諾,士氣高昂,段飛卻指著與田州隔著個鎮安府的歸順州道:“據我所知歸順州的岑璋乃是岑猛的岳父,如今岑猛勢力暴增,許多地方都投向了他,岑璋的歸順州卻沒有動靜,我們能不能暗中聯絡岑璋,讓他做做岑猛的工作,或是……或是說動岑璋在背後給岑猛一刀……”
沈希儀搖頭道:“老弟,你是讀書人,對這些南蠻瞭解太少,岑璋至今沒有動靜其實不過是故作姿態,隔岸觀火而已,若是岑猛得勢,他遲早會加入岑猛的一夥,若是岑猛被咱們打敗,雖然他是岑猛的岳父,不過株連九族那樣的事在這裡行不通,他岑璋依然可以做他的歸順州土霸王,在自己的地頭要庇護女婿也就是一句話的事,你說他會被咱們說動從背後給岑猛一刀嗎?只怕他眀裡答應了,背地裡卻將咱們的訊息告訴了岑猛,那樣適得其反啊。”
段飛摸了摸鼻子,他承認自己在這些方面確實無知,沈希儀見他沒有其他意見,當即拍板道:“就這麼定了,大家立刻回去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