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斬首。
王臺臉上的神色越來越難看,他跳下馬從一具屍體上拔出一支箭,只看了一眼便用力摔在地上,段飛拾起那支箭,只見箭頭狹長扁平,微微有些弧度,倒是與圓通從蔣俊胃裡取出的那隻箭頭有些相似。
掂量著那枝箭,段飛說道:“少將軍,你發現沒有,死者都是男的,有老有少,這個部落裡的女人都哪裡去了?”
王臺哼了一聲,這時一個黑龍衛策馬跑了回來,向王臺稟報道:“少都督,我們檢視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散落的牛羊馬匹,倒是發現了許多向東離去的蹄印,襲擊部落的人似乎把女人和牛羊全帶走了。”
王臺的神色更加難看了,雖然被襲擊的是韃靼人,但是所有兇手的線索無不指向東方的女真部落,洗劫營寨殺光男人,帶走金銀財寶還有女人和牛羊、馬匹,這是遊牧民族打擊敵人增強自己實力的慣用手段,難道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女真部落襲擊了韃靼人?
段飛悠然道:“死者不是老就是小,想來襲擊他們的人也很清楚,部落中的的青壯年都響應他們的首領號召,到朵顏山去了,所以襲擊異常順利,韃靼人甚至來不及做出抵抗就被人殺光……少將軍,這附近的馬賊真有這麼厲害麼?”
王臺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大家仔細搜查一下,看看能有什麼發現。”
古對珠延低聲對王臺道:“我們不能在這裡呆太久,我們應該儘快離開才是。”
王臺苦笑道:“出了這種事,叔叔你以為我們能逃脫干係嗎?這些箭分明就是我們女真人的,剛好我們又從這裡經過,韃靼人會不懷疑我們嗎?叔叔啊,我現在考慮的是應該繼續前進還是儘快掉頭返回,警告咱們的女真部族小心韃靼人的攻擊啊!”
就在王臺和他叔叔不停商量的時候,段飛圍繞著旗杆和被斬首的屍體轉了一圈,突然問道:“少將軍,為何兇手要大費周折地把這些人弄到這裡排成排,然後才殺死他們?還有,他們的腦袋似乎被帶走了,這莫非有什麼意義?”
王臺黑著臉沒說話,巴岱達爾漢來到那些屍首面前,皺著眉說道:“這是一種儀式,祭告天地,炫耀戰功,傳播勇氣與士氣……這是我們女真人的一種祭天儀式,已經很久沒有聽說過了……”
“夠了。”王臺來到段飛面前,對段飛道:“段大人,我建議我們立刻掉頭返回,不能再前進了,憤怒的韃靼人會活活把我們生吃了的。”
段飛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我必須繼續前進,少將軍不妨率隊返回,警告你的族人小心韃靼人的反擊。”
王臺一愣,說道:“發生了這樣的事,大人還要繼續前往朵顏山嗎?那和送死有什麼區別?或許因為此事韃靼便會放棄襲掠大明轉而對付我們女真人,如此一來大人豈不是達成了目的?”
段飛大笑道:“原來少將軍懷疑起我來了,這果然是一箭雙鵰的好計策,可惜的是……少將軍難道沒有想過,倘若我早有這樣的計劃,我為何千里迢迢跑去塔山左衛?直接派一群錦衣衛假裝女真人不斷襲擊韃靼部落豈不簡單?”
王臺疑惑起來,段飛冷笑指著地上一具屍首說道:“少將軍,我在成為錦衣衛都指揮使之前是一個小捕快,最擅長的就是查案,這具屍首的形狀有些古怪,你不妨讓人把他翻過來,或許能在他身下發現點什麼。”
段飛所指的那具屍首與其他屍首果然有些不一樣,他的身體扭曲著,所有被斬首的屍體中,唯有他是側躺著的,他的雙手有些古怪地被身體壓在下邊,王臺走上前一腳把他踢得翻轉過來,那人的手隨著身體翻轉而甩開,一隻木雕小海螺在地上滾了幾滾,碰到了巴岱達爾漢的腳才停下來。
巴貸達爾漢彎腰拾起小木雕,說道:“少都督,這應該是哈流溫部落的聖海螺,難道真是他們乾的?”
王臺接過小木雕仔細看了看,只見螺口上甚至還雕刻著一個女真名字——博爾普。
王臺把木雕海螺收入懷中,說道:“大家不用搜了,上馬歸隊!”
四散開的女真戰士聚攏回來,大家在王臺的帶領下迅速離開這個被毀的部落。
與那五百黑龍衛匯聚之後,段飛問道:“少將軍準備返回率隊返回了嗎?”
王臺沉默了一下,突然用女真話大聲喝道:“女真族的勇士們,前方等待著我們的可能是韃靼的大軍,你們害怕了嗎?”
“沒有!”
五百黑龍衛的回答匯聚成為一股巨大的聲浪,王臺面對段飛驕傲地答道:“大人聽到了嗎?這就是我的回答,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