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突聽段飛說道:“你很無聊嗎?右邊書架上有些東西你或許會感興趣的。”
永福公主過去翻了一下,赫然發現那些東西全是目前最流行的線裝刊印小說,甚至還有上了色的繪圖故事,她頓時喜滋滋地找了本翻看起來。
過了好一陣,段飛才將所有目前證人口供的時間線勾勒了出來,這時只聽外頭有人稟報道:“大人,五福當鋪老闆崔颺與聚寶賭場老闆張恆陽已傳到。”
段飛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吩咐道:“帶他們進來。”
永福公主放下手裡的書,站在段飛的身後,門再次被推開,慕容香帶著兩個形象各異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這兩人穿著都極普通,身上也沒有任何飾物,甚至比街上隨處可見的窮書生還要簡樸,大明規定沒有功名的人不許不能穿絲綢,雖然百多年過去,這個規定已經形同虛設,但是大家平時這兩人一胖一瘦,臉上帶著奉承的笑容,搶著向段飛施禮道:“草民崔颺(張恆陽)參見大人!”
段飛微笑道:“二位老闆不必客氣,本官叫你們來,是關於金玉坊的劫案……”
段飛語氣一頓,崔颺立刻辯白道:“大人,小人與那馬鴻不過是意氣之爭,大不了下次找回場子好了,怎可能找人去打劫他?大人,小人做生意幾十年了,向來都是規規矩矩的,那件事絕對與小人無關啊。”
張恆陽也道:“不錯,冤有頭債有主,欠小人錢的是馬鴻之子馬彪,小人大不了把馬彪打一頓,逼他還錢,又怎會去找人打劫他爹的鋪子?如今馬彪不見了,小人倒懷疑有可能是他走投無路,才找人劫了他老爹的鋪子呢。”
段飛還沒說話,他的小師爺朱子涵忍不住叫道:“對呀,咱們怎麼從沒懷疑過馬彪?大人,依……依我所見,這個馬彪嫌疑最大!”
“對對對!”張恆陽與崔颺立刻附和道:“這位小師爺極有見地,馬彪的嫌疑果然最大!”
段飛哼了一聲,斥道:“是本官查案還是你們查案?沒有本官命令,誰也不許開聲,否則重打二十大板!”
大家都閉上了嘴巴,段飛這才滿意地繼續道:“崔老闆你和馬鴻在牡丹閣前後總共花了多少銀子?為何最後被馬鴻奪得美人歸了呢?”
提起傷心事,崔颺黯然道:“換做是其他人問,小人不僅不會告訴他,甚至會跟他翻臉,既然大人問了,小人就實說了吧,我跟馬鴻都是去年在牡丹閣遇到伏琬姑娘的,她當時才出道,許多人競爭,我跟馬鴻只是其中兩個,後來競爭者漸少,我與馬鴻才開始嶄露頭角……”
崔颺嘮嘮叨叨說起兩人爭風吃醋的過程,兩人前前後後在牡丹閣裡都砸了二三十萬兩銀子,最後馬鴻因為近水樓臺先得月,用自己鋪子裡製作的一件極品首飾奪得了伏琬的歡心,最後馬鴻抱得美人歸……
崔颺恨恨地說道:“馬鴻那個混蛋,算盤打得真叫精啊,他拼命送首飾給伏琬,最後還不是連人帶物全收回家裡去了?我棋差一招啊……”
永福公主笑道:“崔老闆人財兩空,難怪恨馬鴻入骨,莫非就是為了這件事,你才派人去洗劫了他?這落井下石的招數,也夠狠的嘛,你跟馬鴻是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崔颺搖頭道:“小師爺你有所不知,伏琬姑娘在嫁入馬家之前已經把小人送她的首飾都還了回來,說是要安心做馬家婦,不能受我如此多的饋贈,因此小人損失並不大,哪年小人沒有在煙花柳巷裡花上幾十萬兩銀子呢?恨馬鴻是一回事,找人去搶他還犯不著。”
段飛淡然道:“崔老闆當然這麼說,不過馬鴻卻不這麼想,據他說,崔老闆你曾經放言威脅過他,在京城裡與馬鴻有仇又有足夠實力整他的人屈指可數,崔老闆,你可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哦……”
崔颺一愣,段飛轉頭又向張恆陽道:“張老闆,你是另一個跟馬鴻有仇又有能力整他的,聽說你曾經派人在馬鴻家的牆上塗寫了極有威脅的話,莫非……”
張恆陽大驚道:“大人,小人確實派去馬家催他們還錢,寫那些東西不過是慣例,請大人明察,小人開賭場也是循規蹈矩的,絕不敢做違法的事情。”
段飛冷聲道:“不管怎麼樣,你們都有嫌疑不假,張恆陽,本官問你,馬家欠你多少銀子,你竟然為了收債,派人洗劫了金玉軒!”
張恆陽叫道:“大人,小人冤枉,小人沒有派人洗劫金玉軒,欠小人銀子的是馬彪,他前前後後總共欠了小人近五十萬兩銀子,不過小人要討回銀子也必須經由馬彪之手,豈能直接找到馬鴻頭上?大人,小人真的沒有做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