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幾乎想仰天長嘯一聲,蘇蓉見狀輕聲說道:“賀大俠,請稍安勿躁,段大人正在想辦法解救岳氏兄弟,你若不能控制自己的心魔,只怕會害人害己。”
賀盛只覺蘇蓉的話猶若一桶冷水從頭澆落,他的心神頓時一醒,向蘇蓉遞了感激的一眼,他一聲不響地盤膝坐下開始運功收攝心神。
段飛掩上卷宗深吸了口氣,睜開眼睛,說道:“這位鮑大人果然厲害,這份案卷若非是親身經歷過的人的確難以看出破綻,我可以就案卷中的破綻請錢大人將其打回重審,拖得幾日再說,賀大哥就可以……”
段飛突然瞥見賀盛坐在地下,神態平靜,蘇蓉說道:“賀大俠心急火燎地從揚州趕到江西,撲空之後又連夜趕來應天,早已疲憊不堪,心魔趁機作祟,好在被我點醒,他調息片刻便好。”
段飛點點頭,對錢如京道:“錢大人,還請你將這個案子駁回揚州……”
錢如京為難地道:“這個案子老夫已經批覆首肯,沒有突然再駁回的道理,段大人,你不要心急,你忘了,三司各有職能,刑部主審,大理寺覆核,都察院監督……”
段飛恍然大悟,說道:“如此甚好,請錢大人派人立刻將這個案卷送往大理寺,不知那位評事林大人夠不夠資格覆核呢?還有,我不好涉入此案,都察院中錢大人可有熟識且可靠的大人幫忙將這個案子迅速批覆下去?
錢如京道:“若是無人梗阻的話林大人倒是有資格的,都察院……都察院裡只怕有些難啊,不如我先修書一封,說大理寺與都察院正在稽核此案,且發現了一些疑點,從私人角度請鮑大人暫緩施刑如何?”
段飛向錢如京一揖到地,感激地說道:“多謝錢大人施以援手,段飛感激不盡。”
錢如京呵呵笑道:“反正本官現在已經與你休慼相關同榮共辱,也不差幫這個忙了。”
段飛知道錢如京的意思,為了周安的案子,他們兩人都已經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多幫他一個小忙又有什麼關係呢?
錢如京再次將那個案卷封好,然後和其他一疊判了死刑的案卷一起裝箱,讓親信衙役送去大理寺,段飛寫了一封信,讓蘇蓉親自把信親手交給林希元。
辦完這些事後賀盛不久就收功而起,他依然有些焦慮,只運氣行了個小周天而已,他著急地問段飛道:“段大人,怎麼樣了?想到辦法了嗎?”
段飛將錢如京寫的一封信交給賀盛,說道:“賀大哥,請你連夜趕回揚州,將這封信親手交給揚州知府鮑大人,這一封信應該能夠拖延幾日,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玉麒他們究竟被判在哪一天行刑呢?”
賀盛如獲至寶地把信小心收了起來,說道:“還差兩天,大後天就是他們的刑期了,這封信只能拖延幾天麼?難道沒別的辦法了?”
段飛想了想,說道:“還有兩天啊……這樣的話你也不用急著回去送信了,這封信在行刑之日的前一日晚上送去揚州給鮑大人過目效果最好,嗯,賀大哥,你先跟我回家,好好休息一夜,明天一早我會安排你坐船回揚州的。”
賀盛雖然著急回去,不過他知道急也沒用,倒是段飛詭計多端,或許能有辦法也不一定。
段飛向錢如京告辭出來,隊伍中少了蘇蓉,多了個賀盛,大家稍加掩飾把他夾在當中,希望沒人看得出來,一路飛馳回了段府。
才回段府段飛便將賀盛請到書房,神情有些凝重地說道:“賀大哥,不瞞你說,事情有些不妙。”
賀盛苦笑道:“我知道,難道連你都沒有辦法了嗎?”
段飛嘆了口氣,說道:“辦法是有,但是目前我自身難保,也不知道最後會如何,為了保險起見,我會另外修書給玉麒玉麟,讓他們聽你的話……在最後時刻還等不到希望的話……你便劫法場將他們救走吧。”
“我本來就是這麼想的。”賀盛說道。
段飛搖頭苦笑,道:“這是沒辦法的辦法,會連累很多人的,不過真到了那個時侯也只能如此了,你放心,我會想盡辦法幫你們洗冤,寧可被砍的是我的腦袋,也不希望他們兩人冤死……”
賀盛聽得虎目上泛起了一層水霧,他哽咽著說道:“段大人,我錯怪你了,還斗膽行刺於你,真是該死。”
段飛道:“這怪不得你,人在官場,身不由己啊,倘若我大權在握,又豈會任由他們兩兄弟受著不白之冤,吃這種冤哉枉也的苦頭!”
賀盛突然朝段飛深深一拜,說道:“段大人,有你這句話,不論將來如何,賀盛都深感大恩,今後大人有何差遣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