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更多的人踏著同伴的屍體衝了上來。
火槍手的連續攻擊能力始終還是個問題,現場指揮戰鬥的戚景(注:罪過罪過,前面好長一段時間都給人家改名叫戚晨了,事實上這個人物不是燈燈瞎編的,因此還是給人家正名為好,嘿嘿,大家猜猜他是誰?不要直接百度哦!)見敵騎轉眼便已衝到七八十步外,他立刻下令道:“雙數佇列收起火槍,以手雷攻擊!所有人加速後撤!”
接到命令,半數神樞營戰士收起了火槍,從腰帶上摘下手雷,靜候敵人到來,然後就著火繩點燃手雷,看準了韃靼來勢,用力將手雷扔到韃子堆裡。
‘轟……轟……’
韃靼最害怕的情景再次上演,手雷可不比火槍,它在地上一爆炸,受波及的人和馬直接就是身首異處的下場,那震波和聲浪也讓附近馬匹受到極大驚嚇難以控制,韃靼的衝鋒陣勢終於亂了,攻勢受阻想要再衝起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還是手雷好用啊……”戚景心中暗想,不過手雷製造較困難,數目有限,神樞營每個戰士身上佩的手雷不過兩枚,一旦消耗光,光靠火槍可就難以對抗韃靼的衝鋒了。
戚景沒有猶豫,他命人傳出旗令,他們的兩翼猛地殺出兩彪騎兵,領頭的正是容家四虎中的大虎和二虎,他們率領著臨時徵召來的騎兵從兩翼向猛攻炮陣的韃靼衝去,雖然是臨時組建的騎兵,不過他們的陣型卻相當整齊,身上裝備也毫不含糊,精銳程度遠勝絕大多數的衛所兵。
兩翼包抄而來的騎兵很快便與分頭迎上的韃靼騎兵撞到了一塊,刀光飛舞,鮮血激盪,雙方都是悍勇的戰士,一時殺得難分難解。
沉寂了一陣的炮聲再次沉悶響起,索命的鐵彈紛紛落在韃靼軍中最密集之處,可怕的‘天雷’再度逞威,炸得韃靼血肉紛飛鬼哭狼嚎,最可怕的不是被炸死,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會被那天雷砸到,堅定的黃金家族後裔,天下最強的騎兵,深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
採涼山上的人似乎被戰場遺忘了,他們的火槍和手雷已經夠不著遠遠繞開的敵人,不過山上的大炮依然在轟鳴著,炮手謹遵欽差大人的將令,將一枚枚的炮彈送到敵人旗幟最多的地方,有時目標距離實在太遠,他們便儘量將炮口抬高,將炮彈遠遠吊射過去,很多時候炸彈還沒落地便爆炸了,紛撒的彈片砸得下面一片哭爹叫娘,他們在山上卻幸災樂禍興高采烈。
正玩得高興的時候,段飛傳令道:“大夥別玩了,除炮手外所有人收拾東西,準備列隊下山!”
聽到命令,大家急忙收攝心神,收拾東西,準備下山,江輝跟隨在段飛身邊,沒啥好準備的,他望著山下的形式,訝道:“大人,如今韃靼雖然損失慘重,但還未露敗像,咱們不是計劃等韃靼兵敗撤退的時候才下山追擊的麼?”
段飛起身悠然道:“你還沒看出來嗎?韃靼早已無心再戰,既然衝不過去,唯一出路便是掉頭,最重要的是,山下還樹立著的旗幟少了很多,失去了首領的群狼不過是一群綿羊而已,估計再一輪炮轟過後,韃靼就要全面潰敗,到時候你才準備下山的話,只怕連根毛都撿不到了。”
段飛居高臨下看得很清楚,在猛烈的炮轟之下,韃靼已頻臨崩潰邊緣,再強的戰士,在難以抗拒的力量面前都會變得恐懼害怕,他們如今的攻勢只是最後的頑抗,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當他們發現無論如何也衝不開眀軍的包圍,而那可怕的爆炸卻持續不斷的時候,崩潰只是遲早的事而已。
事實上情況比段飛預計的還要快就發生了變化,一個渾身浴血的戰士艱難地來到阿著面前,道:“大汗,伏都將軍他……被天雷炸死了!明軍火器犀利,前軍損失慘重,咱們……衝不過去……”
阿著心中一沉,伏都可是一員虎將,縱橫大草原無敵手,為阿著一統韃靼立下汗馬功勞,沒想到今天他竟然絲毫沒有用武之地,便被明人猛烈的火炮給生生炸死了。
阿拉坦顫聲道:“父汗,咱們……還是儘早撤吧,再這麼被大炮轟下去,只怕情況很快就不可收拾了……”
阿著皺緊眉頭,心中猛烈交戰,一時難以決斷,突然有人大喊道:“保護大汗!天雷來了!”
阿著轉眼便被撲到地上,身上層層疊疊壓了許多人,阿著似乎感覺不到身上的重量,他心中抽緊,緊咬牙關,預料中的爆炸聲從空中傳來,透過層層人體傳到阿著耳裡,震耳欲聾的爆炸是如此的接近,以至於阿著的心臟猛顫起來——天雷果然威不可當,眀軍有了如此犀利的火器,難怪故意引誘他們入關,分明是想將他們殲滅在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