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感風寒身體不適,今日本官替他點卯,你們都按著排序報名而入吧。”
說完他還瞥了一眼段飛,目光中陰鷙一閃而逝,他詫道:“段大人為何在此?你莫非也想跟衙役們一塊報名而入麼?”
段飛無視他的挑釁,說道:“胡大人說笑了,魏大人命我今日復職返工,因此我特地在此等候魏大人,沒想到魏大人卻染了風寒,真是可惜啊,下官不打擾大人點卯了,告辭。”
幻想著魏大人與薛大人兩個光著腦袋羞於見人的情景,段飛得意洋洋地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他的師爺蘇戎早已在那裡等著他了。
段飛雖然很擔心岳氏兄弟的命運,但是現在事態已不是他所能掌控的,急也沒用,只能等著賀盛把他倆救走,然後在徐圖為他們平反,倘若他現在失了分寸,只怕連他也要受到拖累,總得有人在岸上待著,伺機救人才是。
他默默運功調息定神,繼續與蘇蓉對那些陳年舊案或是刑部透過大理寺送來的新案子展開分析與處理。
當日中午桂萼帶著他的朋友戎文盛前來造訪,段飛在都察院中倍感孤寂,兩人的來訪讓他既驚訝又感動,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啊,這兩人敢在這時候公然站在他這邊,著實不容易啊!
段飛向兩人解釋了海安鎮一案的經過,兩人也為之扼腕,桂萼嘆息過後說道:“鮑星鵬這個人我知道,他比我還晚了一科,原本是福建延平府大田縣縣令,在任的時候為官還算清正,政績倒是平平,不過風聞此人善於專營奉承,家底又比較殷實,因此升遷極快,有一段時間沒聽到他的訊息了,沒想到他竟然已經是揚州知府,我卻被丟到都察院來養老,真是可悲可嘆。”
不用貪汙就能有大把的錢拿去賄賂上官,這樣的下屬是上司們最喜歡的,段飛一直就是這麼幹的,自然知道其中的好處,聽了桂萼的話,段飛輕輕一嘆,戎文盛卻皺起眉頭,說道:“有些古怪……”
段飛和桂萼都向他望去,問道:“有何古怪?”
戎文盛捏著鬍鬚側著頭邊思索邊說道:“子實兄剛才說此人政績平平,全靠賄賂長官以升遷,按照一般官場慣例,前任不論是犯事走人還是高升了,後來的官兒都該為他們查缺補漏才對,既然如此,他為何會對前任的過錯緊抓不放,非要翻出這些老案子來整人呢?難道他突然覺得賄賂已不足以讓他快速升官?轉而向政績著手?”
桂萼皺著眉頭來回踱了幾步,立定了說道:“果然有些古怪,鮑星鵬此人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翻出前任的舊案來為自己政績添光增採,此中必有其他緣由。”
段飛嘆了口氣,說道:“不知這鮑星鵬是何方人士?與海安鎮的王家有何關聯?岳氏兄弟唯一的仇人也就是王家了,鮑星鵬除非是跟王家有舊,否則實在沒緣由對他們下手。”
不管怎麼樣,時間都遲了,眼看著岳氏兄弟的最後期限越來越近,段飛鎮定的功夫再強也坐不住,望著東方不斷髮呆,明明派了兩撥家人到揚州去,卻又擔心他們帶回壞訊息來。
他怕什麼還偏來什麼,在魏達先那個殺無赦的催命符發往揚州後的第三天,段飛先後派往揚州去打探訊息、接應賀盛的四個人連夜派了石斌回來,帶給段飛一個堪稱天塌地陷一般的可怕訊息。
石斌帶著哭腔告訴段飛,岳氏兄弟在行刑的前夜被人闖入府衙救走了,不過只過了一夜,他們兩兄弟連同劫走他們的賀盛一起被捉住,又關回揚州府大牢去了。
這個訊息把段飛驚得目瞪口呆,賀盛將岳氏兄弟救出去之後怎麼會這麼快就被捉回去?難道揚州府新來的總捕竟然如此厲害?
聽到這個訊息蘇蓉也很驚訝,賀盛曾經與她交手,她很清楚賀盛的實力,比他在武林新人榜上的排名要高許多,這是因為賀盛得到了岳氏兄弟的指點,學全了華山絕學獨孤九劍的緣故,以賀盛的實力,就算遇到高手,難道連自己都逃不掉嗎?除非他不肯丟下兩個師弟,這才在苦戰後被擒吧?
蘇蓉在心中迅速做出幾種判斷,見段飛一時還因為無法接受這個訊息而有些茫然,她輕拍段飛的肩膀,說道:“公子,讓我來問幾句吧。”
段飛吸了口氣,向蘇蓉望去,他點點頭,說道:“我的心好亂,你有什麼話就問吧。”
蘇蓉細聲安慰道:“事已至此公子再著急也沒有益處,還不如冷靜下來,以公子的智慧,定能想出辦法解救他們的,公子不妨運會功收攝一下心神。”
段飛點點頭,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就運功調息起來,蘇蓉的目光轉向石斌,問道:“你們的訊息是從何處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