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椅子上,她淡淡地答道:“十多年前老身的身體還沒這麼差,不過也犯不著親自動手,那無賴是被我命人打傷的,大人突然來到我家,問起十幾年前的事情,不知所為何故?”
段飛答非所問地道:“老夫人,現在本官是在辦一件人命關天的案子,你還是不要反問的好,等我問完了話,你就明白是為什麼了,老夫人,你為何要命人下毒手打傷李推呢?”
老夫人輕輕一頓柺杖,說道:“欽差大人難道要查他死因,抓老身問罪不成?老身這把年紀了,也不怕實話實說,李推是寧遠他爹娶的四夫人生的,那個浪蕩子自從出世我就知道他是個禍害,年紀越大他也越來越不長進,當年他越發地無法無天了,一連搞大幾個不乾不淨的女人肚子,又爛賭輸掉了他爹留給他那份銀子,每日酗酒鬧事,上門來大吵大鬧,若非我執家法將他拿下好好修理了一頓,他還不知道要鬧到什麼時候。”
段飛冷笑道:“老夫人好厲害的家法,你濫施刑法,草菅人命,老夫人難道不知這世上還有王法麼?”
第〇二八五章 【豪門後院】
老夫人輕蔑地撇了段飛一眼,說道:“大人今年才幾歲?老太婆我今年已經九十六了,什麼世面沒見過?大人不要唬我,年逾八旬不上刑,說吧,大人究竟想怎麼樣?十餘年沒人敢在我面前提那個名字了,大人是從哪裡聽到他的故事,特地上門來為他洗冤的麼?”
段飛道:“老夫人,並非本官無事生非上門叨擾,本官奉旨查的是另一個案子,然而查來查去卻查到了李推身上,李推的屍骨竟然出現在錦衣衛指揮使項豪大人的府上……”
老夫人霍然驚呼道:“竟有這等事?大人沒有搞錯吧?這怎麼可能!”
段飛淡淡地說道:“老夫人可知我剛從西城外玉淵潭回來?我正是從玉蘭村的老村長那查到了你們李家的地址,大約一個月前,有一批人去玉淵潭挖出李推的屍骨,埋到了錦衣衛使項豪宅中。”
老夫人神色驚疑不定地說道:“大人既然查到了玉蘭村和玉淵潭,想來是沒有錯了,不過……為何李推的屍體會被人挖出來埋到了別處?”
段飛說道:“這自然是有緣故的了,老夫人,從你埋葬李推的方式大概可以估猜出知道他墓地位置的人應該不多,老夫人可還記得這些人的名字嗎?”
老夫人斷然道:“當然記得,寧遠,去將李敢,李想,李仁,李義給我叫來!”
李寧遠急忙跑出去叫人,老夫人對段飛道:“大人,當初知道這事的人只有八九個,這些年死的死,走的走,就剩下這四個家人還在府上了,這件事就連寧遠都不知道,唉……”
老夫人感嘆還沒完,一陣喧鬧從後院傳來,有人大聲叫道:“讓我過去,放我進去,老賤人,你不敢見我嗎?大人,欽差大人,我有天大冤情,大人要為我做主啊!”
聽到這些話,老夫人的神色頓時變了,她冷笑著罵了一聲道:“小賤人,你倒真會挑時間。”
老夫人大喝道:“放她過來!”
一個同樣是頭髮花白的老婦人披頭散髮,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跟在她身邊的還有一個看起來也已過了五十歲的丫鬟,那老婦人撲倒在段飛面前,嚎啕大哭道:“大人啊,我的推兒死得冤枉啊,就是她,就是這個潑婦,是她活活將我的兒子給打死了呀!”
段飛問道:“你是李推的親孃?也就是剛才老夫人所說的四夫人?”
四夫人咬牙切齒地說道:“不錯,真是老身,大人啊,我兒子李推就是被這個賤人活活打死的,大人要為我做主啊!她把我關了十多年,今日我才得見青天,青天大老爺啊,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四夫人蹬蹬蹬地叩著頭,只一會兒地面上就出現了一灘血跡,段飛忙道:“四夫人請起,本官正是為此事而來,自會查個清楚明白,四夫人請起。”
四夫人眼裡閃過一絲狂喜,她難以置信地說道:“大人是為了我兒來的麼?他可是還活著?”
段飛搖頭安慰道:“四夫人,人死不能復生,事情已經過去十多年了,往事已矣,還是不要太執著的好,老夫人,剛才你說道十年前執行家法將李推打了一頓,之後不久他便不治身亡了,對不對?”
老夫人哼了一聲,說道:“老身是叫人打了他,不過老身執行家法幾十年了,從未打死過人,事後我還給他請過大夫治傷哩,誰知道李推是否有什麼隱疾,竟然就這麼死了。”
四夫人尖叫著向她撲去,嘴裡大叫道:“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說不定你給他的藥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