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箬聽德軒含糊說起,似軍中的事情。德軒打聽不到什麼有價值的事,歐陽箬更是不明白,不過看楚霍天的模樣,定是有些棘手。
慢慢的,日子晃到了七月初了。歐陽箬的身孕已經滿兩個月,許是因為第二胎,害喜亦是過了。人也精神許多。
七月初七是楚地一年一度傳統的“乞巧節”。楚妃年年都有去“清國寺”上香的慣例,因得她生的是大郡主,每年這時便格外鄭重,希望她的孩子生得乖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女工繡紅件件拿得起。
七月初,楚妃就唸叨著要去上香,也順便問問幾位夫人的意思。幾位夫人都想出去看熱鬧,楚地的七月初七是十分熱鬧隆重的,許多年輕待嫁姑娘便會去趕廟會,求得一支姻緣籤,而年輕男子也會趕去,若成了一段佳緣亦是幸甚。
歐陽箬聽得她們在興高采烈地說著,便在一邊默默聽著。
柳氏見她只是低了頭專心看著茶盞,忽然道:“哎,其實歐陽妹妹也得去拜一拜,一來去拜拜送子觀音說不定能生個大胖世子,為侯爺添丁。二來出去散散也看看我們這邊的風俗。”
她說完,楚妃神色略略一僵,徐氏冷冷橫了一眼,便不說話。幾位小夫人亦是乾笑幾聲,端了茶水喝。
歐陽箬見大家都在看著她,忽然一笑道:“妾身身子不便就不湊這個熱鬧了。謝謝柳姐姐的心意。”
她心中暗自苦笑一聲,自從來了楚地她就不曾出過府,似乎出府對於她來說是極其奢侈的事情。好在她處在深宮三年,也就習慣了。
如今咋聽說要出去,還真有些不習慣。
柳氏聽得她如此說道,也不便再勸,楚妃卻回過神笑道:“柳夫人提議不錯,本妃去問問侯爺,就怕侯爺心疼歐陽妹妹懷著身子。”一眾夫人連忙附和著七嘴八舌地說笑,歐陽箬若去了,懷著身子不方便,許就不能遊得盡興了。
歐陽箬跟著她們乾笑幾聲,便告辭回了“靜雲閣”。
才方回到閣子裡,就聽鳴鶯說道德軒過來了。
歐陽箬到了內堂傳了他進來。德軒見四周無人,才低聲道:“夫人,奴婢已經按夫人說的做了,底下的人還好些,就是那些管事奴婢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歐陽箬細細想了下,才道:“這不礙事,你儘量物色下邊的人,若能得為己用的話,就下重金收買,先指使他們做些無傷大雅的小事,上邊的管事你不能動,他們許都是楚妃與柳氏的人呢。若要真的收買,要慢慢一步一步來,由我出面吧。”
說完,又頓了頓問道:“找‘凌華行’找得怎麼樣了?”
德軒忙道:“奴婢正在託人找,聽說京城中有個‘馬三爺’的,人面廣,底下有不少可以探聽訊息的手下,人稱‘馬仔郎’要想找什麼人,只要找上‘馬三爺’基本上就能找到。不過也是要使一大筆銀子的。”
歐陽箬眼睛一亮,哦地一聲,忽然皺了眉自語道:“不對,若‘馬三爺’能找到人,為什麼蘇將軍不去請他找找張子明呢。”
歐陽箬想著忽然打了個冷戰,那夜她做噩夢不是為別的,而是在夢中明白了那雙眼睛的主人。
沒錯——那雙神秘的眼睛便是張子明,他不但到了楚京,還敢偷偷到了侯府中。只是不知他意欲何為,竟然冒著生命危險深入侯府。
德軒聽得她自言自語,面色忽然又變得差起來,以為她是孕中反應,忙上前扶了她坐下,擔憂道:“夫人如今正懷著身子呢,不可思慮過甚,這些交給奴婢辦就成。”
歐陽箬按了按他的手道:“不是,先前蘇將軍說楚京中來了不少華地人,其中有個張子明,可他還未捉到他。我在想,蘇將軍怎麼不去找你所的‘馬三爺’”
德軒聞言先是皺了兩道秀氣有神的眉毛,而後忽然一笑道:“夫人不明白其中的關係的,這‘馬三爺’不做朝廷生意,再說他做的一些生意也是見不得光的,最怕的就是做官的。奴婢已經聯絡上他底下的一個小堂口,過不久便能聯絡到他了。”
歐陽箬點點頭,轉身從自己漆金描花妝盒最底下的盒子抽出一方事物,德軒接過來一看,是黃澄澄的幾錠金子,忙推了道:“夫人別再拿了,上次夫人給的奴婢還有。”
歐陽箬把金子塞在他衣袖裡笑道:“拿去吧,使銀子的地方多呢,再不濟把從華國帶來的東西拿幾件去當了。”
德軒才勉強收了。
過了幾日,將將快到了七月初七,“靜雲閣”的小丫鬟們都開始忙開了,忙著準備好各色瓜果,又把平日繡好的荷包,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