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又夢到她丈夫任華託夢給她,說:“殺我的人,禾中走,一日夫。”於是她四方尋訪解夢的人,後來在洪州,遇到一個叫李公佐的人,聽說這個人擅長解夢,她就去求解。李公佐聽了她的兩個夢,思索了一下,告訴她,“你父親的夢,‘車中猴’,猴,申也,車(車)字去兩邊的橫也是申字,因此這個兇手姓申,‘門東草’,便是蘭(蘭)字,此人叫申蘭;而殺你丈夫的人,‘禾中走’,便是從田中穿過去,也是申字,‘一日夫’為春字,因此殺你丈夫的人叫申春。”之後,謝小娥女扮男裝四方查訪,在一個村子得知有申蘭、申春兩兄弟,於是謝小娥報了官,最終為父親和丈夫報了仇。後來謝小娥削髮為尼,法號依舊叫小娥。
“呵呵。”聽完我說的故事,這位田先生笑了笑,又搖了搖頭,“這個故事我覺得挺假的,簡直就是在猜字謎。”
“您如果這麼認為的話,我可以再給您講一個。”我說,“您看如何?”
“好,那你再講一個。”田先生點頭。
於是我又給他講了段思平建立大理國的故事:段思平最初在楊於真的手下任大夫之職,由於他儀表不凡,又通天文地理,聰慧過人,楊於真很忌妒他,派人去殺他。段思平得到訊息,在朋友的幫助下逃到了山裡,喝山泉吃野果度日。一天,他吃一個桃,桃核上隱約刻著“青昔”兩個字。“青”可拆為“十二月”,“昔”可拆為“二十一日”,他覺得這是上天的預兆,於是在十二月二十一日起義了。在渡一條江前,他連做了三個夢,第一個夢,他夢到有人砍了他的頭;第二個夢,他夢到玉壺的耳斷了;第三個夢,他夢到一個鏡子打破了。段思平猜不出這夢是吉是兇,不敢渡江,他的軍師來詢問他為什麼時,他把三個夢對軍師講了。軍師告訴他,這三個夢都是吉兆:第一個夢,你為大夫,“夫”字去頭為“天”,你將要當天子了;第二個夢,玉壺斷耳,便是玉字去掉一點兒,便是個“王”,你要稱王了;第三個夢,鏡子破了,便看不到影子了,影子為敵人,沒有影子便無敵了。如此看,趕緊渡江,一定會大獲全勝。段思平聽了為之一振,當即領兵渡江,滅了楊於真,建立了大理國。
“這個故事還有些可信。”田先生說,“那我就在你這測一下吧。”
“那您解夢還是測字呢?”我問。
“我跟你說吧,我二十幾歲結婚,三十幾歲還沒孩子,到處求神拜祖宗,後來做了個夢,夢見一個人,旁邊站了一個孩子抱了個大西瓜。”田先生說,“我很高興,去找人解夢,解夢的人告訴我夢到孩子,很吉利,我很快將得一子,並且西瓜多子,所以子孫不斷。可是我現在四十多歲了還沒孩子。”
“哦?”我看著田先生,說,“所以您才不相信解夢?”
“是啊。”田先生說。
“唉,按照您這個夢來講,‘瓜’旁有‘子’,正合一個‘孤’字。”我說,“恐怕您和那位解夢的人都錯了。”
“聽你這麼一說,也果然如此。”田先生嘆了口氣。
“再者,您姓田,西瓜讓孩子抱著便不長在田地裡了。”我說。
“你說得對。”田先生嘆了一聲,留下了解夢的錢,然後轉身離去了。
也許我不該打破田先生這個美夢,估計當年的解夢人也是順著田先生的心情說了幾句好話。而如今我做的只是同樣的事,這樣二選一的結果,不難解說。這時候來了個女子到我的攤子前,我長於應付女客,連忙搭話。
“看您心中有憂,不知想測什麼?”
“我丈夫外出辦事,很長時間沒有回家。”女子說,“我前日做了一個夢,不知是吉是兇。”
“哦。”我說,“請把您的夢說來聽聽。”
“我夢見兩個人夾著根大木頭在走路。”女子說。
“這個夢並非不吉。”我說,“兩人夾一木便是個‘來’字,你的丈夫應該很快就回家來了。”
“真的?”女子聽了心花怒放,留下解夢錢離去了。
之後來了一個人,他自稱姓閔,妻子生病很久不見好轉,特地前來測字算下吉凶。我讓他寫個字,他便寫了個“閏”字。我看著這個“閏”撓了撓頭說:“您姓‘閔’,以‘閏’測,便是以‘玉’換‘文’,‘玉’為素,遭遇喪素的兇相,而且‘閏’字為‘閨’字不成,又可拆成‘門’中‘一’‘土’,有人將入土的意味,實在不吉祥,恐怕你夫人的病很難治癒了。”
這位閔先生聽了,默然點了點頭,放下測字錢離去了。我長出一口氣,收了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