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神。也就見怪不怪,自己去買魚了。
那群頑童見癩皮狗落水,哈哈大笑了一番,覺得無趣才離開。癩皮狗在水裡躲了一會兒,直到人都離開了,才一瘸一瘸地爬上岸。青昭就不由自主地將籃子裡的方布放在了癩皮狗面前的地上,癩皮狗渾身在顫抖,然後又在青昭的方布上打了個滾。
青昭走的時候,癩皮狗就亦步亦趨地跟著青昭。
可是,青昭的確沒有想在書院養條狗。那隻癩皮狗怯怯地看著轉身的青昭,往後跑了幾步,卻沒有跑走,離青昭兩三步的距離,又停下來看著青昭。
癩皮狗的腳跛了,腦袋破了,看上去實在可憐。
青昭嘆了口氣,道:“算了,就跟著吧。”蘇安也看到了跟在青昭後面的癩皮狗,拿起一粒石子要砸那癩皮狗,對青昭道:“青昭,你這從哪裡招來的玩意?”
“蘇安,你去把它抱回書院。”
“好……不是,你說什麼?!”他還以為青昭說把這隻癩皮狗趕走,怎麼這面冷的丫頭竟然是要收留這隻狗?可是,她為什麼要他來抱這隻狗?
常年的淫威不是一時半會兒積累的,蘇安唯恐青昭給自己的菜裡下點瀉藥什麼的,他相信,自己要是不聽青昭的話,她一定會這麼做的。於是,蘇安就認命地拎起了那隻癩皮狗,往身後的揹簍裡一扔,朝青昭抱怨:“小青,這狗很髒,說不定還有病,你就這樣扔給我啊?!”
青昭回眸,光暈流轉,道:“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小青。”她還白素貞呢!這種名字,有穆雲香一個人叫就夠了哇。
蘇安還愣愣地站在原地,適才她那一眼,竟是有幾分嫵媚,直到他提著的揹簍裡,癩皮狗犬吠了幾聲,眼睛粘著蘇安籃子裡的魚肉,蘇安這才回神,惡狠狠地瞪著那癩皮狗,道:“讓你一隻小破狗也給我折騰!”
青昭回去的時候,路過蹴鞠場,場上是馬文才那夥扎堆的人,不過,除了馬大爺在踢球,別人都只有守球門的份。她朝那邊看了一眼,就別開了眼,蘇安拎著那癩皮狗,一直在青昭耳邊嘀嘀咕咕。
馬文才拿著一隻藤球,眉頭微微一皺,很快,邊上就有人圍上來。
入學那天,在書院外,非但馬文才給大家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青昭亦然。青昭倒是不知道,之前有個母大蟲的外號,今天在醫舍外掛木牌的事兒又在書院裡沸沸揚揚地傳開了。
一個沒見過青昭本人的學子道:“這就是那個青昭啊?我怎麼看著不像,你看她雖然穿的不倫不類的,不過那小腰扭的,身姿可窈窕的很呢。”
王藍田昨夜剛剛被青昭修理過,這會兒陰陽怪氣地道:“哼,她最好祈禱別落到老子手裡,否則,我要她好看的!”
“怎麼?王兄,她得罪過你?”
“是啊,你可要她如何好看?這麼水嫩嫩的女娃娃,你也下的了手?”
一眾人哈哈大笑,然後,帶頭說話的那個學子腦袋就被藤球狠狠砸了一下。只見馬文才黑著一張臉,渾身上下都像塊冰塊似的,眾人正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男人之間說些葷話可不是正常的嗎?以前也沒見馬文才這個樣子的。
藤球回到馬文才的手裡,就向著王藍田招呼過去,王藍田一邊躲,一邊哇哇大叫:“馬文才,你發什麼瘋……該不會是你自己對那個臭丫頭……”
王藍田沒說完,就噤了聲,因為那藤球不偏不倚又撞上了他昨天的傷口,他身子一軟,癱在地上暈死過去了。
蘇安提著菜和魚肉去了廚房,青昭就在醫舍裡給癩皮狗治傷。
癩皮狗的腿是被人用十分鈍的利器割開的,當時一定受了不少的苦,而現在傷口已經生膿,再拖個一二天的,這腿就徹底爛了。青昭給它固定骨頭的時候,癩皮狗嗚咽了一聲,眼睛居然有晶瑩的淚珠子落了下來。青昭手背上一溼,看著癩皮狗可憐兮兮的樣子,在包紮好它的傷口後,又去廚房給它要了塊肉骨頭來。
回來的時候,就看那癩皮狗趴在窗戶,眼巴巴地看著她離開的方向。一見到她回來了,竟是搖著尾巴,一瘸一拐地迎上來。青昭覺得自己的心頓時就軟軟的,等癩皮狗滿足地叼著那骨頭吃,一邊還用幸福的眼神看著青昭時,她更覺得這賴皮狗輕易就滿足的樣子像足了穆雲香那女人的。
“小穆?小云?小香?”青昭試探地叫了幾句,可怎麼叫都覺得不合適。
王蘭回來取工具時,就看到青昭對著一隻癩皮狗自言自語,心裡咯噔了一下:該不會這丫頭得什麼失心瘋了吧?
“青昭,青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