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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給郡守大老爺,分發到南海所有的縣衙門,然後全部官船拿著圖出海,把一千二百多個島嶼分成四十塊,讓這些官船,分頭全去逛一遭。唉,這是發的哪一門子的瘋魔喲!第二天晌午,也就是二月二十二,俺就跟他們出海了。”

寧致遠、晏天良等人暗想:這位華老爺,一點兒都不瘋魔。

寧致遠問:“老爺子,他們出海去究竟幹了些什麼,您看得出來嗎?”

陳有數凝神回想道:“反正,肯定不是去隨便逛逛,好像……是專門去找人的。”

“您怎麼看出來的?”

“每到一座島,他們總不讓俺上去,而他們卻上去四處轉悠,還大聲大氣地喊。只是俺年紀大了,耳背得厲害,又在船上,離岸太遠,實在聽不清楚。他們要不是找人,那麼大聲地喊些啥?”眾人均覺此話有理。

“這一找就是四個來月,俺這輩子受夠了在海上顛簸的罪,年紀又大了,真是不想再陪他們‘逛’了。難不成還真耗上十年的光景,把這把老骨頭都扔在了海里?可華老爺一路上對俺倒很是客氣,出海前又給了俺的大小子一百兩黃金。俺沒法子,只好耐著性子陪他們。記得那天近晌午,船連走六天,水快喝完了,正發愁時,俺一下想起來,有個叫望郎浦的小島,畫圖的時候忘了畫,島雖小,也沒人,倒有山泉。當下指揮著把船開過去。等到了地界,華老爺他們乘小舢板上島,留俺在艙裡歇息。那天太陽好,俺就到船板上,想曬曬這把老骨頭,猛不愣登地卻見從島上半山腰的山洞裡,出來了一個人。華老爺見了,歡喜得又喊又叫,可距離太遠了,不清楚都說了些啥,過了一會兒,又出來了一個人,看那身打扮,倒是個女的。”

聽到這兒,晏荷影無地自容:她在講述往事時,對自己與尹延年在山洞中的情形隻字未提。想當時孤男寡女同居一處,雖然自始至終二人並無絲毫的苟且之舉,但若說出來,誰人會信?不料此刻卻被陳有數一語道破,真不知爹、二位哥哥,還有座中的其他人等會作何想法?

晏家父子也覺難堪,正窘迫至極時,卻聽寧致遠淡淡地道:“陳老爺子年紀大,必是看錯了,那兩個人,應該都是男的才對。”

陳有數一愣,但眼一掃晏家父子那像墨汁、晏荷影似紅布、其餘人青鐵般的臉色,心裡頓時明鏡一般。七十多歲的人了,世間的酸甜苦辣、是是非非,什麼沒經歷過?且他的心地本就極為良善,當下以手拍額,連連點頭:“是是是,是俺老糊塗了,那兩個確實都是男人,俺眼神早就不濟事了,連人家穿的衣服是男是女都弄混了,該死!該死!”

眾人都笑了,萬老七道:“老爺子,這個怪不得你,畢竟離得那麼遠!”晏家人至此才舒了一口氣,都暗暗感激寧致遠及陳有數。

“後來呢?”海中英問,“這兩人上船了?”

“是,過了不多會兒的工夫,這兩人就上了船,然後華老爺就叫返航。顯然,他撲騰了四個多月,為的就是要找見這兩人,三天後船到川頭,這兩人上了岸,俺也就回家了。”

這一氣說下來,老人不覺氣喘,寧致遠將早已備好的茶盞遞過去:“老爺子,那兩個人中是不是有一個麻子臉?”

陳有數點頭道:“是。”

寧致遠又問:“您記不記得,這人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陳有數搖頭:“俺睡艙頭,他睡艙尾,除了上船下船,在船上的三天工夫裡,他好像就沒出過艙門一步。”又凝神想了想,肯定地道,“嗯,這個麻子確實沒啥不一樣的地方。”

送走陳有數,眾人都覺洩氣,寧致遠卻為大夥鼓勁:其實今晚收穫頗豐,至少曉得了那船並非如尹延年所說的是偶然路過,根本就是專門去找他的。晏雲孝憂心忡忡,說沒想到官府居然也在打傳世玉章的主意!

不僅他,眾人亦是心情沉重:尋傳世玉章一事本來已極其棘手,而現在官府竟也來橫插一槓子。雖然姑蘇晏府財雄,四海會勢大,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跟朝廷官府抗爭,若傳世玉章確實已落入官府的掌握,那再想奪回來就千難萬難了。

一念及此,晏雲義咬牙道:“官府又如何?傳世玉掌上又沒刻著‘官用’兩字。”一看面色蒼白,盈盈欲泣的晏荷影,怒火愈熾,“我就不信了,天底下還有這種道理?誰的權勢大了,誰就可以任意胡來!”

寧致遠點頭道:“四哥說得是,無論如何,傳世玉章我們一定要找回來交還少林寺。只是……”

一直默不作聲的晏荷影忽開口:“爹、哥、寧公子,還有件事,我以前忘了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