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住上三五個月的,大家在一處說說笑笑,那該有多好?才跟他分手,我就後悔了,當時只顧忙亂,都忘了問一聲他家在哪兒,今後該怎麼找他。這下……唉!”
寧致遠一臉沮喪:“叢大哥你悔,我更悔呢!結拜了一個兄弟,竟是除了名字,對他其他的情形一概不知……”
他們自怨自艾,昭陽公主肚子都笑痛了,偷瞟一眼趙長安,四目相視,會心一笑。“喂!”她一扯寧致遠袖口,“這個姓蘭的是誰呀?你們對他這麼著急上火?”
“喔,公子爺,他就是老夫曾跟你講起過的,那個救了我們和靜塞九萬老百姓,又跟少掌門八拜結交的蘭家少爺。人家那腦袋瓜子別提多好使了,一骨碌眼珠一個主意,一骨碌眼珠一個主意,而且,他身上還有種特別的味道。”章強東介面道。
“味道?”
“就是他的舉止做派,讓人看了說不出的舒服。喔,對了,蘭家少爺身上的味道,倒跟卿家少爺差不離。”章強東這一說,眾人目光又落在了趙長安身上。寧致遠細細打量了趙長安一番,方拱手笑道:“在下寧致遠,不敢請教卿公子大名?”
趙長安不敢笑,端肅面容,作揖還禮:“鄙名如水,家鄉冀北。”
“咦?”叢景天一怔,“不知卿長清卿大俠跟卿公子如何稱呼?”
“那是鄙人的內叔!”趙長安眼現悲憤之色。昭陽公主生怕他被眾老江湖問得露出馬腳,連忙插話,將昨天救他一事略敘了一遍。
“哦,”寧致遠沉聲問,“卿公子,你知道你中的是什麼毒嗎?”
趙長安答:“九天十地搜魂毒瀝。”寧致遠、章強東、薛明漢等人全悚然動容,昭陽公主更失聲驚呼。
寧致遠皺眉:“這是一種酷刑呀!趙長安竟將這種毒刑加諸人身,他竟有這麼狠毒?”昭陽公主則心疼、氣憤、憐惜、懊悔全交織在了一起:“早知道那三個……三個畜生這樣折磨你,昨天就不該放他們逃走,下次要再讓我見到他們三個,非將他們的舌頭拔了、眼珠挖了、手腳剁了不可!他們怎麼會這樣對你?”
趙長安搖頭:“那還不是為了逼取口供!”
昭陽公主急道:“你見他們要動刑,就應該趕快‘招認’了呀,又何必受這種罪?”
趙長安淡然一笑:“不吃點兒苦頭,張口就招,這種供狀,豈能令人相信?為了活命,說不得了,只有等熬刑不過,再‘坦承不諱’,這種‘供詞’,才能讓他們深信不疑。”這番鞭辟入裡的話,令眾人暗服。
寧致遠皺眉道:“九天十地搜魂毒瀝,我雖曾聽說,可從沒碰到過,不知怎麼解毒。還好,這裡離金陵不過兩天的路……”這時,廳外跑進來兩個人,寧致遠、叢景天見了,俱忙問:“如何?”
那兩人中的一人道:“啟稟少掌門,屬下打聽到了,那條船是太守府的。今天一早,太守的大兒子康少麟邀約一個才從遼國回來的、姓蘭的好友去郴州的天淨山遊歷,聽說十天半個月的也不會回來。”眾人俱悵然若失,昭陽公主卻只憂心趙長安的腿,對寧致遠嗔道:“唉呀,那個什麼蘭公子白公子的,走了就走了,他又沒病沒災的。”又扯對方衣袖,“你倒是快點兒想法子,為這個卿公子解毒呀!”
寧致遠似乎早習慣了她的輕嗔薄怒,拍額道:“對,我本末倒置、輕重不分了,我這就送他去金陵,請簡神醫……”
“寧少掌門,去金陵不敢煩勞您的大駕,只要找兩個弟子送我去就成了!”趙長安實在怕跟他在一起。
寧致遠卻搖頭道:“不行,這樣我不放心。”趙長安還待要說,一名弟子進來,說是外面來了幫官府的人,聲稱要來捉拿昨天從這兒逃走的一個欽犯。
“哦?居然還敢找上門來了?讓他們進來!”章強東一看有架可打,一擼袖子,精神抖擻。趙長安、昭陽公主卻一怔:柳隨風不過是一個公子哥兒,何能調遣得了官府?況康天昭昨夜既已奉自己的鈞旨,又怎會再派人來尋釁?二人互望一眼,這幫“官府的”,八成是柳隨風的名堂!
片刻,外頭挺胸腆肚地進來了七八個橫拖鐵鏈、歪提佩刀的人,倒都穿著公服。幾個人大咧咧地往四下裡一站,已封死了廳中所有人的出路。
為首的中年人,眼中精光大盛,雙太陽穴稍稍隆起,一望而知是個身懷內力的會家子。他鼻孔向天,斜瞪著眼,自稱是太守府的吳捕頭,奉太守令來捉拿朝廷欽犯。章強東反唇相譏:“欽犯?誰是欽犯?老夫看你這龜孫子,倒更像個欽犯!”吳捕頭面上煞氣一現:“打哪兒來的老棺材瓤子,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