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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張涵,道此信為趙長安親書,要煩勞張涵轉交寧致遠,營救七人的步驟,都已經寫在上面了。待他說完,晏荷影一擺手,讓他到二門外去候著。

“是!”召仕久後退三步,到門邊不急著出去,又略停了停,這才側身,跨出門檻。晏雲仁是世家子弟,一看就知,這個召仕久確是當差年深的侍衛,但凡大家世族的僕役下人,在退出房去前,都須駐足片刻,以防主人又臨時想起什麼差事,也來得及交辦。

待他的身影已消失在二門外,晏雲仁方皺眉問:“荷官,你怎麼會在宸王宮?”還有一句話,他忍了又忍,才沒說出,但只看兄長臉色,晏荷影也明白,那會是這麼一句話:你當初不是說過,要手刃姓趙的這個仇人的嗎?晏荷影躊躇良久,方道:“張大哥,三哥,不是我不識大體,忘了不共戴天的血仇,實在是,我覺得,趙長安,他……興許……並不是殺朱大俠妻女和爹的兇手!”

“哦?”二人的眉皺得更緊了。晏雲仁咳嗽一聲:“荷官,你既這樣說,總該有什麼真憑實據吧?”

“特別……切實的憑據,一時還沒有。”

“嗨!那你怎麼就說出為他開脫的話來?”她躊躇著,重提當初在海中船板上,王玉傑暗算趙長安一事。試想,他連一個清醒會武的人的半分便宜都不佔,又怎麼可能對兩個睡夢中的婦孺下手?

聽她細細道來,張、晏二人都不禁點頭。見他們接受了自己近一月來反覆思量的話,她大受鼓舞:“還有,前段時間發生的一連串的血案,起初我也以為是他乾的,可昨天我才曉得,那些前輩們原來都是死在一柄色澤烏黑的劍下,這就奇怪了!”

“哦?”

晏荷影道:“我見過真正的緣滅劍!”

張涵、晏雲仁並不意外,她人都在宸王宮,那她和趙長安朝夕、相對時,見過緣滅劍,並不稀奇。

晏荷影道:“那劍的顏色,根本就是無色透明的,怎麼又成了黑色了呢?這是第二個可疑之處!第三,他好像並不是個淫邪下作、無恥狠辣的採花惡魔!在王宮的這幾天裡,我留心了一下,裡頭上千的宮女,隨便哪一個不是世間的絕色?僅止是美也就算了,可她們個個歌舞書畫,樣樣擅長,這麼多就連我見了也會動心的女子,平日他卻正眼都不瞟一眼。他的寢殿——長生殿,除了一個女史官是奉欽命來的,他沒辦法把她調派到別處去,此外就都是些太監。三哥,張大哥,你們請想,放著跟前那麼多眼巴巴盼著他召幸的、才貌雙全的宮女,他又何必再去外面作孽?又麻煩,又危險,還白白地壞了自家的名聲?”

張涵、晏雲仁目光閃爍:“聽你這麼說,好像也有些道理。只是,你所說的,都只是些猜測而已。”

“是!”她老實承認,“就憑我說的這些,不可能洗脫他的罪嫌。不過,這次他要救上官公子等七人,若他真的把人救出來了,那不就可以證實,他的確是無辜的了?”晏雲仁深深點頭:“他要真連行刺自己的人都救了,那以前的那些血案,就都要重新斟酌了!”

張涵嘴角一扯:“不過,有什麼話,都等七人得救後再說。”

“那是當然。荷官,你是怎麼到的宸王宮,又怎麼會成了一個郡主?”這已是晏雲仁第三次提出這個疑問了。

“哦!三哥,是這樣的……”晏荷影輕描淡寫地敷衍了幾句,簡略得連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聽完她的敘述,張涵、晏雲仁心裡五味雜陳。張涵心中冷笑:她的幾句話說得藏藏掖掖的,明擺著心虛。在這兩個多月裡,只有老天爺才曉得,她跟趙長安到底玩了些什麼花樣。而晏雲仁的想法與他如出一轍,頗為難堪。

晏荷影見二人臉上陰晴不定,心中七上八下。晏雲仁忽沉聲道:“荷官,今天你既然來了,就不要再回宸王宮去了吧?”

她猝不及防,不免著慌:“三哥,我……還是回去的好。”

晏雲仁冷冷地問:“為什麼?”她低頭,避開二人洞察一切的目光,囁嚅道:“救七位前輩的事。中間要有個人來回奔走,互通訊息。”

“那倒也不必。”晏雲仁的眉頭已快要擰到一處去了。“是啊,傳話遞信有於兄弟哩!”張涵瞄了於長順一眼。於長順點頭,連連稱是。

“可……”她越發心慌,“有些話,他只會告訴我,不會對於大哥說。”話方出口,便見張涵、晏雲仁不約而同地黑了臉。

哎呀!她懊悔不迭:自己這不是明擺著自承,自己與他關係親密?但話既已出口,此時是一發的不能辯了,否則越描越黑。張涵、晏雲仁盯著手足無措的她,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