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張著嘴,她差點暈倒。
方悅瑩捂著嘴輕咳了一下,偷偷給玉蓉遞了個眼色,玉蓉明白,立時將黃承彥輕推一下道:“老爺,該擺飯了吧?”再不叫醒他,會讓人笑話且疑心的。
黃承彥猛然醒悟,笑的花兒般走到方悅瑩面前:“閨女啊,我以為……”他剛想對方悅瑩發表一番感慨,就被她打斷了:“爹,該用飯了,女兒告退!”她不想聽這老爺子的話,誰知道這個現代派的老頭又會說出啥來,她還是早走為妙。
第十五章 我很醜我也不溫柔
這次,方悅瑩沒等別人有反應,就趕忙走出了大廳,行動完全可以用迅捷來表示,她生怕又象上次一樣,被人擠兌回來。
玉蓉連奔帶跑的跟在方悅瑩後面,她不敢喊方悅瑩等她,一個是因為怕人笑話,另一個是她也感覺到方悅瑩是在逃跑了,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
好不容易回到小院,方悅瑩三步並做兩步跳進房子,一頭紮在床上,抱著一個枕頭捂著臉狂笑起來,她覺得自己好象演了一場戲,而且是搶人臺詞的戲,真是可笑之極。
玉蓉方看到悅瑩抱著枕頭捂著臉,雙肩亂顫,嗚嗚作聲,聲音似笑非哭,似笑非笑,她嚇的不知如何是好,好一時她才鼓足勇氣說:“小姐,他若因你容貌而拒絕你,那他也不值得小姐真心相對!”她以為方悅瑩是在難過諸葛亮以貌取人。
方悅瑩大驚,沒想到這小丫頭的想法居然這麼超脫:“你說的很是,沒想到玉蓉的見解也與眾不同啊!”她不回頭,臉依然埋在枕頭裡甕聲甕氣的說。
“這不是以前小姐說的嗎?”玉蓉趕忙說,“我不過是提醒小姐罷了!”她還是沒想到,這小姐怎麼一見諸葛亮就象變了一個人一樣,“小姐何必難過,若這諸葛亮真有過人之處,必不會拒小姐的。”
方悅瑩轉過頭來,抹抹笑出來的淚:“什麼啊,我是在笑,笑我們好象什麼一樣論天下,還真拿自己當人物了!”她又笑,當然,她不能告訴玉蓉自己搶了別人臺詞。
玉蓉狐疑的看著方悅瑩,端詳半天才知道她的確是在笑,她有點不高興:“人家還替你擔心,你卻一點也不著急,”她揚起臉,“小姐和老爺在沔陽絕對是響噹噹的人物,你出去問問,誰人不知小姐的才華和……”她突然住口。
“才華和醜貌!”方悅瑩替玉蓉說完,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我很醜,可是我很溫柔!”說到這裡,她心裡一動,跳上床唱起來:
“每一個晚上,在夢的曠野,我是驕傲的巨人
每一個早晨,在浴室鏡子前,卻發現自己活在剃刀邊緣
在鋼筋水泥的森林裡
在呼來喚去的生涯裡
計算著夢想和現實之間的差距
我很醜,可是我很溫柔,外表冷漠,內心狂熱,那就是我
我很醜,可是我有音樂和啤酒,一點卑微,一點懦弱,可是從不退縮
每一個早晨,在都市的邊緣,我是驕傲的假面
每一個晚上,在音樂的曠野,卻變成狂熱嘶吼的巨人
在一望無際的舞臺上
在不被瞭解的另一面
發射出生活和自我的尊嚴
我很醜,可是我很溫柔,白天黯淡,夜晚不朽
我很醜,可是我很溫柔,外表冷漠,內心狂熱,那就是我
我很醜,可是我有音樂和啤酒,一點卑微,一點懦弱,可是從不退縮……”
太久了,她沒有如此肆意的高歌了,被一句話突然喚醒的她唱起趙傳的歌,她覺得真首歌,真的很適合她現在心境。
玉蓉嚇了一跳,起初以為小姐瘋了,在床上手舞足蹈,狂吼亂叫,後來才明白她不過是在唱歌,有些不解,怎麼唱歌還抱著枕頭亂撥呢?她哪裡知道,方悅瑩是將枕頭充做吉它了。
聽方悅瑩唱完,玉蓉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你唱了些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她倒是認真聽了,可就是不明白唱了些什麼,這倒也罷了,她不明白一向陽春白雪的小姐怎麼唱起苦力們唱的歌了--她聽這歌吼的聲嘶力竭,就想是苦力們做活時唱的。
方悅瑩呆了一呆,回想了一下歌詞,發現裡面有不少現代詞,怪不得玉蓉不明白:“我就是亂哼哼的,哪裡有什麼意思!”她也沒辦法解釋了,只好含糊其辭。
兩人正說著,就聽屋個有人說:“小姐,老爺說你想唱歌就到前廳來唱!”原來是莫言傳話來了,看來他們也聽到方悅瑩的高歌了。
方悅瑩狂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