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失寵,而悲痛欲絕,放聲大哭,哭個沒完沒了的,女人哭他倒是經常看到。
因為愛情……宮裡也實在沒有什麼愛情可言,但女人要是哭了,要想讓她們不哭,史愛國還是有點辦法的,無非就是轉移話題,把事情引到另一件事情上去,分散注意力罷了。
史愛國不知這招用在李治的身上,會不會好使,但總得試一試。他道:“太子殿下,您的心是快碎了,還是已經碎了,吃藥好使不,要不要老奴去給您傳個太醫來?”
李治正傷心著呢,聽他打岔,還打得這般有趣,忍耐不住,卟地笑了一聲,可隨即又哭喪著臉道:“愛國,你是不明白孤現在的心情,你無牽無掛的,又怎能明白何謂情之一物呢!”
史愛國嘆氣道:“什麼情呀愛的,都是騙小孩兒的,殿下您看上誰了,可要老奴去召她來?是咱們東宮的不,是小宮女,還是小……小不宮女?”說著,他遞給李治一塊乾淨的手帕,他說的小不宮女,指的是小宦官。
“小不宮女!愛國,你越來越不象話了!”李治接過手帕,使勁兒擤了擤鼻涕,他又道:“孤說的是武媚娘,就是那個被送走的女子,你知道是誰的。”
這件事情過去有一段時間了,史愛國刻意不去回憶,可現在武媚娘寫的情書,就放在桌子上,他就算裝糊塗,也裝不下去了。
史愛國道:“和王平安在一起待的時間長了,不知不覺地也開始喜歡捅一些肉麻的詞兒了。”他頓了頓,看向桌上的那封信,他的意思很明顯,這封讓人讀了直起雞皮疙瘩的信,不見得寫的是真話,那武媚娘有可能是誇大其詞了,不可完全當真。
李治嗯了聲,道:“孤有時也會胡亂說話,但卻不是無病教的。”他指著信,又道:“愛國,你看看,媚娘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她受這麼多的苦,都是因為孤啊,孤對不起她!”
史愛國心想:“你對不起的人多了,東宮裡一群怨婦呢,又何止武媚娘一個。”他嘆了口氣,道:“殿下,您信不信得過王平安?”
李治道:“當然信得過,朝中的大臣,除了舅舅外,孤最信任的就是他了。”
史愛國指了指被丟到了一邊的那信,也就是王平安寫的那封,道:“既然殿下信得過王平安,那他在信上說全都好,那就是全都好唄,殿下又何需傷心呢?”
李治搖了搖頭,拿起武媚孃的那封信,道:“孤說的是這封,無病寫的信裡面什麼內容都沒有,就是一味的報喜不報憂,和那些外放官並無不同,這種奏章孤天天都看,早就看得膩味了。只有武媚娘,她是不可能沾染上官員作派的,所以她寫的一定都是真話……”
一想到武媚娘說的都是真話,他的心又象是被貓抓了一樣,疼痛起來。
其實,以李治的性格,就算喜歡武媚娘,但隨著時間的推延,感情也會漸漸地淡下去的,就象他對別的女人那樣,可是武媚娘太瞭解他了,所以一封信寫來,就把他的愛情又給召喚起來了。
武媚娘就象一個會用魔法的高階女魔法師似的,一記召喚術使出來,李治就又中了她的魔法,小心肝被她的風箏線給扯得疼了。
史愛國心想:“這個時候,岔開話題是做不到了,只能分散一下太子的注意力,把事情轉嫁到別人身上去。”
他道:“殿下,要不然這樣吧,依著老奴的想法,不如派個可kao的人去一趟慶州,看看那裡的情況。順便的,您想知道什麼事情,不也就都知道了麼!”
李治啊了聲,感覺這話挺對,就算要關心武媚娘,也不需要自己去啊,派個人去不就得了。可他轉念又一想,不行啊,宮裡知道武媚娘事的,只有史愛國一個人,象麗夏殿裡的那些宮女,不是被史愛國給處理了,好象是被打發掉了……還是咋的,反正史愛國讓他一切放心,他就一直把心放著。那該派誰去呢?
史愛國自然明白李治心裡想的是什麼,他在提建議的時候,早就想好了人選。他道:“殿下,您忘了不是有個叫米小苗的人麼,還有兩個禁衛叫蒙大恬蒙小恬的,就是他們當初去的徐州,把王平安召進長安的,這三個人辦事實誠,不如再讓他們走一趟吧!”
李治猶豫道:“可是,媚孃的事……你不會等他們回來後,把這三個人也給處理了吧?”
史愛國呃了聲,趕緊搖頭道:“不需要他們知道什麼的,只要派他們去,王平安一看到他們,自然就明白他們是幹什麼來的,肯定會有所安排,讓他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武媚孃的訊息帶回來,神不知鬼不覺的!”
李治又拿起信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