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不能讓這位把話挑明瞭,不然一點回轉的餘地都沒有了!
“孤……”
朱高熾正要繼續往下說,孟清和突然來了一個大禮,砰的就是一聲,“回世子,世子的困擾,卑下感同身受!”
“啊?”
“卑下經常因此受到嘲笑,戰功被懷疑,還差點被上官砍了腦袋!”
“吔?”朱高熾有些發愣。
“卑下是先天條件不足,世子卻無此侷限。”
“……”
“世子!”孟清和猛的抬起頭,眼角還掛著激動的淚水,“卑下相信,只要方法得當,世子必定能達成所願,高大威猛,英雄蓋世,策馬揚鞭!”
朱高熾總算明白孟清和在說什麼了。
手指輕輕敲著膝蓋,避重就輕,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卻也是合情合理。
果然是個聰明人。
不過,王府良醫都沒辦法的事,一個百戶會有良策?
“孟百戶所言可是真的?”
“自然!”孟清和表情無比誠懇,“此次進京,世子可姑且一試。”
朱高熾看著孟清和,表情不再溫和,氣勢也在陡然間發生了變化。
孟清和低下頭,果然是燕王的兒子。
良久,頭頂終於傳來一個聲音,“可。”
若是真能助他達成心願,哪怕只是讓他能行走自如,不再需人扶持,也是好的。
至於其他,可不予追究。
幸好面對的是未來的明仁宗,換成他老子,孟清和不死也要脫層皮。
隊伍路過濟南城,並未入城休息,而是繼續趕路。
孟清和終於被朱高熾放行,回到了隊伍之中。回想之前種種,不免捏了把冷汗,同燕王這一家子打交道,當真是不容易。用腦過度,人便有些昏沉,頭一點一點,正昏昏欲睡,異變突生,本來溫順的軍馬,突然之間尥起了蹶子。
距離近的護衛忙拉緊韁繩,另有護衛立刻護住世子和郡王車架,避免世子三人被驚擾。
“怎麼了?”
朱高燧從車門探頭,得知有馬驚了,立刻回身說道:“二哥,有馬驚了!”
聲音中不見驚慌,只帶著興奮。
朱高熾行動不便,只是派人來看,聽宦官回報是孟清和的馬驚了,靠近側門,看向高陽郡王的車架,神色發沉,意外嗎?
驚馬的情況越來越糟糕,被護衛圍住,跑不出去,只能在原地暴躁的嘶鳴,抬起兩隻前蹄,任何敢靠近的馬和護衛都會被踹,被咬。
孟清和緊緊抱住馬脖子,千萬不能被甩下去,不死也會重傷。
幾名護衛拉開了弓箭,卻遲遲沒有放箭,擔心傷到馬上的人。
孟清和接連被高陽郡王和世子召見,即便只是個百戶,地位也早不一般。
何況他是沈千戶麾下,沈千戶護短,肯為麾下的軍漢挨軍棍,早從開平衛傳開。萬一真傷了他,沈千戶追究起來,肯定沒好果子吃。
正猶豫間,利箭破空聲陡然響起,一連三箭,全部射在馬腿之上。
軍馬哀鳴一聲,轟然倒地,箭尾的翎羽仍在顫動。
沈瑄收起弓箭,從馬上一躍而下,護衛自然讓開了一條路。
驚馬口吐白沫,懂馬的軍漢都清楚,沒有沈瑄的三箭,這匹馬也是廢了。
孟清和想站起身,腿腳卻控制不住的發軟,咬緊牙,雙手撐在馬背上,總算是站穩了,下一刻,突然被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胳膊。
“千戶?”
抬起頭,沈瑄正看著他,黑色的雙眼中,閃過了一抹讚賞。
“站得住,能走嗎?”
“回千戶,標下可以。”
“好。”沈瑄放開手,“來人。”
立刻有人上前處置驚馬,沈瑄同倪千戶親自向世子三人回稟,隨後世子下令,今夜在附近紮營。
“馬是怎麼驚的?”
世子和高陽郡王都問了一樣的話,沈瑄的回答也是一樣,“暫時不明。”
入夜,世子和郡王的帳房最先立起,燃起的篝火照亮了整個營地。
孟清和本該帶一隊護衛上半夜巡邏,卻被告知有人替他輪值。
這算是額外照顧?
正打算休息,又有護衛找來,沈千戶要見他。
沈千戶有請,孟清和不敢耽擱,麻溜的起身,跟著護衛到了沈瑄的帳篷前。
沈瑄下半夜輪值,此時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