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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看見了忘川彼岸上的鬼影。

袖色朝那個方向揮了揮手,雙手放在嘴邊環成喇叭狀,道:

“找我有事?”。

好像他們前不久剛見過,袖色不明白閻王爺這會出現在忘川岸上並高聲大呼她的名字。等小舟慢悠悠地飄回岸邊時,閻王爺居然還沒有離開,袖色笑著問道:

“不知閻王爺有何吩咐?”。

袖色在心中腹誹,千萬別又叫她去抓逃獄的小鬼,她可不想加這種沒有工錢的免費班。

重點是,夾在閻王爺和婆娑中間,她總有種一個頭兩個大的糾結感。雖然無可否認地,每次偷看他們鬥嘴、吵架,袖色永遠是最積極的那位。

小舟靠岸後,袖色上了岸,黑霧通常不做停留立即離開。比起上岸,它似乎更喜歡在忘川中徜徉。但今天它反常地沒有駕著小舟離去。

閻王爺與黑霧安靜地對視著,袖色看看這個瞧瞧那個,牽了三千年紅線的職業病又犯了。她不斷腦補著二者之間,散發著濃濃的奸~情加激情的故事。

“你若想留在鬼界,還請遵守我們的約定。”。

閻王爺率先開口。袖色驚訝地側目,千年來她還是頭一次看見鬼界裡這位陰柔又霸氣的老大,居然如此客氣地講話,連“請”字都用上了?!

“嘿嘿。”。

那團黑霧發出了一聲輕笑,明明很輕,袖色卻聽見了。因為她感覺這個聲音很是熟悉,似乎曾在那兒聽過。那聲音笑完後,黑霧後的奇葩不言一辭,兀自飄著小舟回了忘川河中。

“閻王爺,這個奇。。。怪的駕船者是誰?”。

袖色差點把“奇葩”二字順口說了出來,幸好改口快。

閻王爺細長的眼睛看了眼袖色,突然間覺得額角有些隱隱作痛,不由地想起初見袖色的場景。

一身潔白衣裳的她,安靜地躺在那個臉上永遠都掛著慈悲、和藹微笑的白衣男人的臂彎中,如同一個精緻的瓷娃娃。

如果不是她胸前破了個讓鬼都覺得觸目驚心的大洞,如果不是她的身形實實虛虛地變換著,如果不是白衣男人眼底有著狂風暴雨般的怒意和悲哀。他會覺得眼前的兩位是六重天中最般配的。

可惜,就是這對有情人把他寂靜、有序了萬年的鬼界攪得一團糟。

這個回憶著實不太好,以至於隔了萬年後,閻王爺第一眼瞧見袖色時,就已經認出了她。

雖然她的容貌、性格、品味,甚至連氣息都變了,但掌管著鬼界的閻王爺,擁有一雙可勘破生死輪迴的眼睛,他發現了隱藏在她身體內的那個“秘密”。

猶記得,這個“秘密”還是他在被某位上神無恥的脅迫下,幫忙完成的。原想著從此以後再也不會相見,結果命運就像一盤已經安排好的棋局。

袖色居然回來了。

萬年前,她在他眼裡是個麻煩;萬年後,她在他眼裡是個大麻煩!

適才,若不是他從彼岸花園離開後,無意間散步到忘川,及時出聲打斷了掌船者,恐怕她已經成了忘川河下一縷幽魂了。到時他去那裡找出一個袖色,還給那位為了愛可以堂而皇之脅迫鬼界老大的上神?

但是,把忘川當成小溪,在上面隨意划船的那位,也不是位好相與的主。

袖色望著閻王爺愈發陰沉的臉,欲哭無淚。她剛才似乎沒有做錯什麼吧?

“你平時多加小心。”。

丟下這句話,閻王爺轉身,黑色的衣角在鬼風中飄揚,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袖色捏著香囊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閻王爺不會無聊到與她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想到這,袖色的眼神閃了閃,就算離開了九重天,來到鬼界也不安全嗎?

霽沐,我在鬼界找了千年還是沒找到丟失的姻緣線,你說我是不是再也不能回到九重天了?

輕嘆了聲,袖色下意識地摩擦著香囊上的銀杏葉,彷彿透過它可以碰觸到霽沐身上的溫度,給迷惘的心靈帶來一絲的明亮。

在忘川岸上發呆了片刻,袖色把香囊塞入衣襟中貼身放好,朝著婆娑的院子走去。

孟婆湯,當然得在孟婆的地盤上熬。最好就能把某個獨自去睡懶覺卻不讓她休息的鬼給燻醒。

袖色心中嘩啦啦地撥著小算盤,路上順便把奈何橋上的白無常給逮去打下手燒柴火。至於白無常手上的兼職工作,當然是黑無常接手了。

在鬼界,袖色學得最快的一件事就是,充分挖掘身邊任何一隻鬼的工作潛能。瞧,這個時候正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