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把銀子,只怕也對霍家無法交代,她可不想自家姊妹誤信讒言,讓自己推入了困境之中。
“這事我自有主張。”不想再糾結在這個問題上,曲醉瑤更擔心的是尚初兒的身子是不是真如房笑天所說的這麼不好,如果是,以後要仰仗他的機會只怕多的是,萬萬不能在這個時候讓尚初兒得罪了人。“反倒是你無禮在先,你得向房爺道個歉。”
“我才不要!”尚初兒難得任性固執又孩子氣地拒絕。
為什麼她得要道歉,明明就是他胡說八道,她可不認為自己有哪裡說錯了。
她就是討厭他,很討厭、很討厭……
“尚姑娘無須道歉,我的確沒有什麼醫者聖心,習醫的確是訛財的一個好法子。”
饒富興味地聽著兩姊妹的嘀嘀咕咕,房笑天倒也沒有丁點非禮勿聽的自覺,反而還拉長耳朵聽得清清楚楚。
“你……”聞言,尚初兒愕然地抬頭,有些傻眼地瞪著他。
有人能將這種話說得這般理直氣壯嗎?他不該努力地為自己辯解幾句嗎?
“所以你承認自己是庸醫?”
“我是不是庸醫,你自個兒心裡清楚。”他有些沒好氣地說道。
這個女人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憑著他高超的醫術,不知有多少人散盡千金,只為了讓他把個脈、斷個症,只有她,他都已經巴巴地送上門來,她竟然還嫌棄萬分。
更別說被她嫌棄他氣結歸氣結,卻還是無法撒手,放著她不管。
要是套句他娘常說的話,他這會又不知道著了什麼魔,竟巴巴地趕到她面前被她這樣嫌棄。
房笑天的唇角撇了撇,等著瞧尚初兒怎麼說。
他以為她會大聲否認,可偏偏她又出人意表,很實誠地說道:“我的身子是不怎麼好,可我相信不至於需要那麼珍貴的藥材來吊著。”
沒想到原本一再否認的她,竟然會這樣爽快的承認,房笑天不禁有些愣住,原本凌厲的目光竟染上幾絲傻氣,他沒有說話,想看看她如何自圓其說。
“再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的身體還是不勞你費心了。”
雖然換了個說法,但說到底,她就是不相信她的身體已經隨時有著頹傾的可能。
對於這種自找死路的人,房笑天知道自己應該二話不說轉身離去,畢竟依他的性子,他向來都是這麼做的。
但瞧著她的一臉豁達,房笑天的步履卻有些遲疑,過了一會兒,他的眼神一掃,朝滿臉憂色的曲醉瑤問道:“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沒問題!”雖然訝異於他的舉動,可是一想到此事攸關著初兒的身體,她便再無猶豫,很是爽快地與他連袂而出。
他這麼做是無視於她的存在嗎?
尚初兒對於房笑天的自作主張更加氣惱,也顧不得身子還在虛弱,連忙要起身下榻,可她都還沒挪動身子呢,雲採已經先一步地按住了她,語氣恭敬且堅持的說道:“房先生說過,小姐應該多多臥床休息,小姐還是再躺躺吧!”同時不由分說地壓著她躺下,甚至妥貼地為她掖了掖錦被,顯然鐵了心地不願讓她下榻半步。
“好採兒……”尚初兒本要出言央求,她著實很想聽聽房笑天又會與醉瑤說出什麼惑人的妖言,可是瞧著雲採那堅定的神色和眸底的擔憂,到嘴的話又全都吞了回去。
罷了,她不急,早晚會知道他說了什麼,反正他最好識相些,要是真敢再用妖言蠱惑醉瑤亂花銀子,她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想著想著……一股子的疲憊又襲了上來,於是她緩緩闔上了眼,最近倒真是容易犯累。
曲醉瑤和房笑天一前一後來到正房旁的小花廳,她揚了揚手,讓一名小丫頭去張羅茶水,便和他面對面地坐了下來。
“房先生和尚初兒有過瓜葛?”
都說房笑天的醫術了得,卻不輕易出手,原本她還以為是運氣好,才能請到他來替初兒瞧瞧身子,可再對照著她異於往常的態度,心思敏捷的曲醉瑤很快地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稍早之前曾經結下個小樑子。”房笑天含笑大方承認。
如果只是小樑子,像他這樣身份的男人,應該沒有無聊到特地尋著這個機會來報仇吧?
那他為何而來?
一念及此,她望著他的眸光瞬間浮現一抹警戒,而且明顯得一點兒也不介意被他發現。
“房先生,為何而來?”
“因為覺得有趣!”俊眸揚笑,房笑天很實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