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遇抱拳道。之前楊渥在休息的時候,他就把這些訊息全部打聽清楚了,如今楊渥問起來,他沒有多想就回答到。
楊渥聞言眼睛一亮,暗自沉思,“張灝?這人不就是後來與徐溫一起發動兵變的人嗎?如果是他的話,是不是可以做點文章,趁機對他發難呢?”
他記得張灝此人曾經是蔡州刺史秦宗權的部將,後來孫儒殺死秦宗權的弟弟秦宗衡後,張灝又投靠了孫儒;等到楊行密打敗孫儒後,此人投靠了楊行密,因為驍勇而被楊行密派去守廬州。廬州是楊行密的老家,也是他起兵的地方,不過當時的廬州刺史蔡儔後來背叛了楊行密,投靠朱全忠,張灝隨蔡儔一起投降了;再後來,楊行密率軍攻打廬州,將廬州團團圍住後,張灝眼見情況不妙,居然再一次出城投降了楊行密,並且得到楊行密的信任,被任命為左牙指揮使,負責統領親軍。
就這麼一個可以被稱為“五姓家奴”的小人,楊渥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楊行密會那麼信任他,甚至有許多人勸他說張灝是反覆小人,但楊行密卻始終不聽。
歷史上曾經與徐溫共同統領楊行密的親軍,在發動兵變殺死楊渥後,此人與徐溫把持大權,而徐溫的權利威望都比不上張灝,但張灝為人跋扈,得不到眾將的信服,他曾經想要廢楊氏自立,但被徐溫的幕僚嚴可求所阻止,從此開始猜忌徐溫。於是徐溫暗中謀劃,突然發難殺死了張灝,並將當初弒殺楊渥的罪名都推到張灝的身上。從此之後徐溫一人獨領大權。
對於這樣一個反覆之人,楊渥不明白為什麼他的父親非要留下他,還將自己的親軍交給他統領,難道就因為這人驍勇嗎?
不過如今發生了行刺事件,楊行密又不在廣陵,自己是不是可以趁機發難呢?
想到這,楊渥來了興趣,他神情一震,連忙問道,“昨晚既然由張指揮負責守衛,那麼刺客進來時他在哪裡?”
範遇回答道,“聽說他昨晚喝醉了酒,在自家府上睡了一宿。”
楊渥更加來興趣了,“喝醉了酒,睡了一宿,也就是說他昨晚失職了?”
範遇猶豫了一下,說道,“嚴格來說,的確如此。不過公子,往常負責守衛節度使府時,像張灝這種級別的將領一般是都在家中,具體的事情都是由他們手下的都頭、營指揮等人負責。”
親軍的指揮使不只張灝一個,還有其他人。大家都是輪流負責守衛節度使府,昨晚剛好輪到張灝。
楊渥擺擺手,讓他不要說話,自己暗自沉思。“如果嚴格按照軍令,張灝昨晚是要負責任的;但一來慣例都是如此,其他指揮使平時負責守衛節度使府時也和他一樣在家待著。所以這事情是可大可小的,此時楊行密不在廣陵,如果留在廣陵的眾多將領覺得該將張灝問罪,那他就有罪;反過來,他就是無罪。”
想到這裡,楊渥趕緊又問道,“範遇,你平時訊息來路廣,可知道張灝這人與其他將軍,特別是李承嗣將軍的關係怎麼樣?”
範遇有些不解,看這樣子,似乎楊渥準備對張灝問罪啊,但他也不打算勸阻,昨晚的事情嚴格說起來他自己都有責任,哪裡敢為張灝出頭。
“公子,屬下聽說張指揮使在淮南軍中的名聲並不好,許多將軍都瞧不起他,覺得他,覺得他是個反覆小人。”說道最後一句時,範遇猶豫了一下,畢竟張灝的職務比他要高,還是楊行密信任的人。
“至於和李承嗣將軍的關係,屬下就不清楚了。”
楊渥點點頭,範遇能知道這些便足夠了,至於李承嗣與張灝的關係如何他也能猜到一點。李承嗣是外來將領,當年朱瑾還是兗州節度使,被朱全忠圍攻難以抵抗,就向朱全忠的老仇家李克用求援,於是李克用派遣大將李承嗣和史儼等率沙陀騎兵前往救援;後來一次朱瑾和李承嗣、史儼等率軍出征時,他的兒子和手下等背叛了他們,投降朱全忠;這樣一來,三人沒了退路,只好南下投靠楊行密。
作為外來將領,李承嗣在淮南沒有半點根基,他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於是從來不拉幫結派,只是忠誠與楊行密一人;而楊行密對也他非常禮遇,此次出征便讓他負責署理節度使府的事情。
“所以我如果對張灝發難的話,只要其他將軍們支援我,李承嗣肯定也不會反對。此事雖然還要不了張灝的性命,但如果成功的話也足夠讓他喝一壺;要是能趁機將他趕出親軍系統,到一般軍隊裡去當指揮使,那他的威脅性就小多了。”
想到這裡,楊渥眼神越來越亮,當即對範遇說著,“你現在就去將此事報告給李承嗣將軍,讓他召集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