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把你知道的情況給我說說?”
“是,公子。”範遇趕緊答道,可惜他了解的也不多,只是大致知道一些經過,詳細的甚至還沒有楊渥知道的多。
不過這些已經足夠了,他只需要一個說服他父親的理由而已。
拉著範遇來到前廳的書房,此時楊行密正在與徐溫、高、戴友規還有一個俊朗的中年人交談。
“小子拜見父親!見過諸位大人!”楊渥趕緊向眾人行禮,範遇也在一旁跟著行禮。
楊行密點點頭笑道,“渥兒行色匆匆的來此不知有什麼要事?”
“父親,孩兒剛剛得到訊息,杭州錢手下的左右武勇都指揮使徐綰、許再思二人聯手發動叛亂了,他們在杭州外城大肆搶劫,而錢此時卻還在衣錦軍。這可是咱們消滅錢的大好時機啊,還請父親不要猶豫,立即出兵!”
“此言當真?”楊行密大驚,“是何處得到的訊息,可曾證實過?”
他可忘不了去年就是因為細作的疏忽,讓自己誤以為錢已經死了,於是匆忙派李李神福去進攻杭州,結果在杭州城下遇到了顧全武率領的主力大軍。要不是李神福足智多謀,臨機應變,換了別的將軍別說活捉顧全武,只怕全軍都會遇到危險。
如今又聽到杭州發生叛亂的訊息,他當然會懷疑一下,不然再發生去年那種事情可就丟臉了。
而其他幾人驟然聽到這個訊息心中也是懷疑居多。
畢竟錢在兩浙多年,深的當地民心,怎麼徐綰、許再思二人突然就造反了呢?
“自然當真,這個訊息是我的侍衛範遇親自打聽到的。”見了眾人的懷疑,楊渥趕緊答道。
說完,他又將這段時間派範遇去杭州打探訊息的經過告訴眾人。而範遇也連忙將他得到的訊息對眾人說了。
“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了,孩兒以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父親應當當機立斷,發兵討伐錢,孩兒願意為大軍擔當先鋒!”
聽了楊渥和範遇的話,楊行密反而坐下來沉吟不語。
“此次杭州生變,固然是削弱乃至消滅錢的好時機,但同樣也是宣州田坐大的好時機啊!”一旁戴友規略帶憂慮的說道。
這裡在座的都是楊行密的親信,他自然不需要忌諱什麼,一出言就點出了對田的擔憂,其他幾人也面帶憂慮的點頭附和。
其實楊行密對田的忌憚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當初楊行密在廬州起兵時手下老兄弟號稱“三十六英雄”,而田在其中排名第二,僅次於楊行密這個老大哥。
後來在多年的征戰中,因為楊行密本人不善於領兵打仗,反而是田勇猛善戰,所以在軍隊中的威信非常高,甚至威脅到了楊行密的地位。
後來楊行密趁著一次田打了敗仗的機會將他免職了,然而這個決定卻引起了軍中將領的不滿,許多親近田的將領紛紛求情,最後在眾多將領的請求下楊行密被迫重新啟用田。
從那時候起田便開始在軍中建立了自己的勢力,並與楊行密漸行漸遠。在擊敗孫儒重新執掌淮南後,因為有北方朱全忠的壓力,楊行密為了避免麾下迅速走向分裂,於是將田留在宣州鎮守,並且將他在軍中的同黨都調到田手下,又讓田的好友安仁義去守潤州。如此一來田的勢力基本上就被限制在了宣州、潤州兩地。
然而楊行密的這個做法雖然暫時限制了田,但在長期來看卻也使得田這個本來就有些尾大不掉的勢力羽翼更加豐滿。
因為楊行密的直屬地盤與杭州並不直接接壤,反而是宣州與杭州接壤,如果攻下杭州只怕最後會便宜田,所以幾人才會如此憂慮。
“父親,幾位先生,小子知道大家都忌憚田,但是錢難道就不值得忌憚嗎?在小子看來,田再怎麼強也不過一州之地,而錢卻有十一州之地,而且已經經營多年,根基深厚,遠遠不是田能比的。諸位與其忌憚田還不如忌憚錢吧!”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楊渥也能理解眾人的想法。畢竟一來自古人們都有一種“寧與友邦不予家奴”的思想在作怪,總覺得即便便宜了錢這個外人也不能便宜田這個自家人;二來嘛,每個勢力出亂子往往都是從內部開始的,比起錢這個外人,田若是坐大了造成的危害只怕比錢更大。
這時候那個俊朗的中年人開口問道,“如果出兵的話,不知道長公子是打算直接進攻杭州呢,還是進攻蘇州?”
楊渥轉身一看,“不知這位先生是?”
“在下嚴可求,見過長公子。在下不久前由徐將軍引薦,如今是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