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對谷承恩三人楊渥自然不會下狠手,他昨晚去看了三人後,回來就暗中吩咐了行刑的憲兵,讓他們對谷承恩三人行刑時可以打得輕一點。雖然紀律需要嚴明,但他還捨不得直接將三人給打殺了。
至於其他十幾個士兵就沒這個待遇了,甚至楊渥還暗示行刑之人要打重一點,最好打死幾個才能起到警示眾人的作用。
“一、二、三……”
場下眾人隨著憲兵們手中軍棍的揚起落下紛紛為他們計數起來。而受刑的谷承恩三人自然感覺到了打在身上的軍棍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重,心中一愣,頓時想到了其中原因,不禁暗自感激楊渥,紛紛咬著牙堅持著一聲不吭;但旁邊那十幾個士兵就沒這麼好運氣了,一個個被打的哭爹喊娘,那悽慘的喊叫聲讓場下百姓聽了都有些毛骨悚然。
行刑不到一半,十幾個士兵裡面就有六個被打得沒了氣息,剩下的也都屎尿齊出,現場一片狼藉。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隨著百姓們的喊聲,一百軍棍終於打完,那些受刑計程車兵已經只有兩個還活著了,至於谷承恩三人,雖然有楊渥的暗中照顧,但一百軍棍下來後背上也都血肉模糊,差點便撐不下去。
如今軍棍既然打完,一旁便有人迅速將還活著的幾人抬下去給他們治傷。至於死了的,自然沒人理會了。
楊渥轉身看了看在場的眾多軍官的反應,見他們紛紛肅然,這才鬆了口氣,知道今天這場軍棍沒有白打。
他站起身來大聲宣佈道,“今天是看在他們往日功績的份上這才只打一百軍棍,但下次若是有人再敢滋擾百姓,不管是誰,本將定斬不饒!”
下方眾人最初以為楊渥是在做戲,如今見真打死了人,這才知道楊渥是來真的。那些來觀看的軍官們自然心中凜然,而百姓們卻立即歡呼起來。
楊渥又指了指身旁的崔肅:“這位是崔肅崔巡查,本將已經任命他為憲兵隊的隊長,以後就由他帶領憲兵隊負責軍紀。但凡有違背軍紀的,崔巡查都有權先行處置再向本將彙報。”
“退場!”
楊渥率先走下木臺,帶著侍衛返回縣衙。一進去,他便趕緊前往看望谷承恩三人。
現在可是施恩的時候,光有威嚴而不施恩義,說不定他們便會與自己離心。
接下來,楊渥自然好好把握機會,對谷承恩三人多加慰問,又親自給他們擦洗傷口,幫他們上藥。一番作為下來果然將三人感動得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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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經過二十多天的反覆進攻,徐綰、許再思二人終於意識到自己拿不下杭州內城了。
這個結果讓他們感到很沮喪,沒有杭州就意味著他們沒有立身之本,即便投靠淮南或者宣州田,他們也只能作為可有可無的客軍存在。
然而,事實已經是這樣了,不管他們怎麼後悔也沒用。
“咱們都小瞧了錢啊,那該死的老傢伙沒想到都五十多歲了還不改當年的氣概,竟然冒險攀登城牆進入內城。”營帳中,許再思和徐綰並肩而坐。
“是啊,要不是他及時趕到鼓舞士氣,內城那些人只怕早就堅持不住了,我等也早就能拿下整個杭州了,如今卻只能腹背受敵了。”
“聽說淮南軍已經出兵蘇州了,周本帶領的大軍已經圍住了蘇州城;而吳王的長子楊渥率領的偏師更是連續派人攻佔了常熟、崑山等縣城,現在正在圍攻其他幾個縣。不知道淮南會不會進一步出兵杭州呢?”許再思不由問道。
“這個應該不會吧?雖然說以淮南之強,再出動個幾萬兵力也不難,但畢竟蘇州還沒有攻下來,淮南就算派出援兵也只會去增援蘇州。更何況,杭州即便被攻佔了,最後得到便宜的也只會是田。所以本將覺得淮南不可能出兵杭州,倒是田現在只怕已經坐不住了。”
“那咱們要不要按照計劃向田求援呢?”這些天的攻城,武勇都的人早就沒有了當初的銳氣,因此早就有了投靠田的想法,只不過徐綰二人的私心讓他們覺得有些不甘心。
“只能如此了!希望事成之後田不要忘恩負義!”
宣州。
“大喜啊,節帥!”一大早杜荀鶴便闖入宣州刺史府面見田。
杜荀鶴雖然是個文人,而且文采很不錯,作得一手好詩,但此人對仕途太過熱衷,平時沒少想辦法鑽營,田手下其他幕僚暗地裡沒少鄙視他。
宣州長史駱知祥不由得有些不悅道,“一大早的有何喜事?”
杜荀鶴這才發現不僅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