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又是奉命前來出使,高節帥卻是像防備刺客一般,身邊帶著這麼多侍衛,這難道不是膽小嗎?”
梁震笑了笑,接著道:“你剛才也說了,我家節帥乃是在防備刺客,這防備刺客,再怎麼謹慎都不為過,你覺得老夫說的有理嗎?”
周宗啞然,頓時知道論口舌之利,自己不可能是眼前這人的對手,當即也不再嘗試,而是大笑一聲,躬身一禮道:“這位想必就是高節帥身邊的第一謀臣梁震梁先生吧?在下週宗,見過樑先生!梁先生大名,在下在金陵時就早有耳聞了,如今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他對梁震行了一禮,但對高季昌這個荊南節度使反而沒有行禮,這讓梁震等人見了之後不由得眉頭一皺。
便是高季昌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梁震起身向高季昌道:“節帥,此人如此狂悖無禮,老夫以為,節帥應該將此人趕出城去!”
高季昌默然沒有開口。
一旁王保義對周宗道:“閣下既然是吳軍派來的使者,卻是如此狂悖無禮,難道你們吳國人平時都是這般粗鄙嗎?”
周宗啞然,他笑了笑道:“我吳國之人自然都是守禮君子居多,像在下這種無禮粗人,就只能被派到江陵來出使了。”
他這話差點沒把人氣個半死,不過一來他乃是吳國的使者,正所謂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高季昌等人心中雖然惱怒,卻也不敢將他如何。
二來,這次吳軍突然派使者來下戰書,高季昌也想搞清楚吳軍的底細,自然不願意就此將周宗趕出城去。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如今江陵被吳軍圍困,吳軍與江陵援軍的交戰,到底哪一方能獲得勝利都還不好說,所以高季昌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太過得罪吳國,免得日後沒了退路。
好在,周宗也沒有徹底將事情做絕,他今天之所以一進來就表現得這樣狂妄,卻是楊渥讓他如此,其實他本人並不是一個狂妄之人,反而謙遜守禮。
讓一個謙遜守禮的人,去裝扮成一個狂悖無禮之人,這也是難為他了,至少到了此時,他已經覺得差不多了。
所以他接著又對高季昌行了一禮,道:“高節帥,我家將軍命在下前來下戰書,若是節帥接受的話,三天之後我家將軍將會率軍在城東與節帥的大軍一決高下!”
高季昌皺了皺眉,看向倪可福。
倪可福頓時會意,開口問道:“在城東一決高下?為什麼不在城南?”
城東畢竟是面相吳國的方向,若是在那裡交戰,誰知道吳國人是不是有埋伏。
周宗嗤笑一聲,道:“城南?城南就那點地方,如何能施展得開?要知道你我兩軍的兵力加起來,可是……”
說到這裡,周宗彷彿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一般,連忙改口道:“嗯,總之,城南的地方太小了,不適合作為戰場!”
高季昌等人卻是神色一凝,顯然注意到了周宗剛才差點說漏的話。
“兵力加起來,可是……”
可是什麼?眾人心中都很好奇,不過周宗卻是不再提起此事,他們也只好在心中展開猜測。
倪可福沉吟了片刻,接著問道:“三天之後,若是下雨則如何?”
……
倪可福不斷的就一些細節向周宗詢問,其實目的也不過是想要儘量的打探吳軍的底細,試探一下吳軍的虛實。
可惜周宗在出使之前就被楊渥面授機宜過,除了故意透露一些訊息外,關鍵的訊息卻是遮遮掩掩,讓人聽了之後反而起疑心,難以斷定具體情況。
最後,周宗卻是故意裝作不耐煩道:“高節帥,戰術就在這裡,總之一點,三天之後,戰與不戰都由節帥來決定,若是節帥覺得怕了,那麼三天之後大可閉門不出就是!在下另有要事,節帥若是沒有別的事情的話,那麼在下這就告辭了!”
高季昌無奈,只好點頭答道:“既然如此,那周先生先請回吧!三天後是否交戰,本帥明天會派一個使者前去告知貴軍的!”
到最後,他還是沒能弄清楚吳軍的虛實,自然不敢貿然答應,所以只好讓周宗先離去。
等周宗告辭離開後,高季昌首先向梁震問道:“前輩,你覺得周宗此人如何?”
他這話問得有些奇怪,不過樑震卻是聽懂了他的意思。
“節帥,以老夫之見,此人必定不是他自稱的一介幕僚,至少不可能是區區一個指揮使的幕僚;若是老夫所料不錯的話,此人要麼是吳王身邊的近臣,要麼就是某個都指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