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溫勉強下令讓楊師厚領兵五萬南下抵擋吳軍後,就昏迷過去。
一天後,朱溫清醒過來,下令召東都留守,博王朱友文前來洛陽,準備託付後事;同時,他又下令將郢王朱友貶為萊州刺史。
訊息一出,整個梁國朝中上下一片譁然。
朱溫的意思,竟然是準備傳位給博王朱友文!
雖然還沒有明確的詔令,更沒有冊封朱友文為太子,但在現在這個時候,朱溫將朱友文召來洛陽,卻將原本就在洛陽的郢王朱友貶斥到萊州去,這其中的意思可就非常明顯了。
不過即便是朱溫的意思已經清楚了,但朝中眾臣依舊有不少非議存在。
畢竟,朱友文不過是朱溫的養子罷了。
若是朱溫沒有親生兒子,傳位給養子還能被眾臣接受;但朱溫明明有親生兒子,比如郢王朱友,均王朱友貞等。
既然有親生兒子,卻想著將皇位傳給養子,這自然讓許多人感到不解。
當然,即便是有一些非議存在,但這畢竟是朱溫做出的決定。
正所謂虎老餘威在,朱溫即便是到了如今即將病亡的時候,他的威壓依舊沒有減弱,眾臣對他的決定依舊不敢有絲毫的質疑。
這天晚上,郢王朱友府中。
“殿下,妾身剛才得到訊息,那王氏已經帶著傳國玉璽前往東都,準備召博王來洛陽了。看來咱們的死也沒幾天了!”一對年輕夫妻相對流淚。
這二人,正是朱溫的親子郢王朱友和他的正室夫人張氏。
朱溫年老昏聵,又縱情於歌舞聲色,不僅眾臣的妻子遭到了他的染指,便是他的幾個兒媳婦都沒有放過。
這其中,博王朱友文的妻子王氏以及郢王朱友的妻子張氏自然也不例外,二人經常被朱溫召進宮去服侍。
對於朱溫的打算,他們二人自然非常清楚。
朱友的母親原本只是一個營妓,所以他雖然是朱溫的親生兒子,但向來不得朱溫的喜愛。
又一次他犯了一點小過,就遭到朱溫毒打,險些因此喪命。
可以說他和朱溫之間是沒有什麼父子之情的。
而這一次他被貶斥到萊州去,雖然正式的詔令尚未下達,但他已經感到了自己的危機。
要知道按照朱溫的性格,大凡被貶斥到地方去的朝中大臣,基本上都會在半路上追命賜死。
所以在得知自己也要被貶斥到萊州去後,他的心中自然更加驚恐。
而且就算朱溫念著父子之情放他一馬,讓他去萊州安心做刺史;但若是朱溫死了,朱友文成功繼位的話,他還能在萊州安然活下去嗎?
這一點朱友卻是不敢保證,至少他覺得,若是他是朱友文的話,是絕不會放過自己這個朱溫的親子的。
所以說,不管朱溫是不是要殺他,只要他不能登上皇位,那麼他的死期也就不遠了。
朱友和張氏二人相對流淚,心中惶恐不安,他的隨從們同樣是心中惶恐。
正當眾人不知該怎麼應對這生死危機之時,有隨從突然站出來道:“殿下,如今事情危急,陛下的決心已定,若是普通的辦法,是不可能讓陛下改變主意的,所以殿下何不另想辦法?”
“另想辦法?如今的局勢還有什麼辦法可想?”朱友心思恍惚,隨便應了一句。
皇位之爭,這是何等大事?
朱溫既然下定了決心,那就不可能更改。
別說朱友只是朱溫不怎麼喜愛的一個兒子,即便他深受朱溫的喜愛,但在如今的局勢下朱溫也不可能再改變主意。
畢竟朱溫隨時都可能病死,在現在這個時候還隨便改主意,那不是給國家埋下隱患嗎?到時候皇位繼承必然會生出亂子來。
朱溫雖然昏聵,但也沒有到那種地步。
所以朱友雖然心中驚恐,但也不覺得自己還能有什麼辦法可想。
“或許老老實實接受父皇的安排,去萊州安心做個刺史;若是運氣好的話,或許博王不會殺我?”他心中想著,並沒有反應過來這人的意思。
倒是他的妻子張氏這時卻有些聽明白了。
她臉色頓時煞白,語氣有些哆嗦的道:“你的意思是,先下手為強?”
饒是她知道如今他們夫妻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機關頭,但一想到這隨從出的主意,她還是渾身發顫。
朱溫是何等樣人?那可是威震天下三十多年的人物。
再加上朱溫性情殘暴好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