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他親自率兵,擊退了苴國和巴國入侵的聯軍,奪了苴國國都,將苴國國王趕到巴國避難。想那苴國,真是可恨,本是古蜀先王之弟受封而得,國小,偏居蜀東北地,本靠蜀接濟而活,對開明氏感激不盡。巴人為楚所迫,無處藏身,父王祖上借地予以容留。不料自此以後,苴與巴向蜀索食逐年而增,為蜀國力不及。兩國不思圖報,反向蜀怒,結盟挑釁。滅苴是父王多年來引以為豪的榮耀,除此之外他一生沒有參加別的戰鬥。如今他的戰場在溫柔鄉里,只有那些和他交戰的紅粉才知道他的勇武。
文書(4)
自從那對淫母女入宮以來,母親昨晚第一次得到父王的垂幸。她烏雲散亂,只罩一層薄錦,半系半扣,有一半身子裸在外面。注視著母親豐腴潔白的胴體,我真想不出那兩個妖女人要如何美豔才能勝過我的母親。此時,母親覺察出我審視的目光與往日有很大不同,衝我笑了,眼眶四周起了紅暈。
她連忙整理衣衫,將自己裹好,邊攏頭髮邊問: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剛給它舉行葬禮。〃
她嘴叼一根剛剛拾起的髮帶,眼睛直直地看著我:
〃這就奇怪了。〃
我吃驚非小:
〃啊,鐵錘將軍真的死了嗎?〃
鐵錘將軍的確死了,文書上寫得明明白白。這封文書在驛道上輾轉數月才到都城,銅匣多處坑窪,一角已經開裂,文書的大部分已經殘破,又被雨打溼過,字跡模糊,難以辨認。
只有其中一段的意思比較完整:
期門受戰,廿載將近。大軍過後,凶年並繼。黔首南遷,鳥獸遁跡。屯田耕種,自需自給。白骨為柴,野麥為米。軍士壯年,無女可娶。陰魂哭嚎,每逢陰雨。將軍震魄,崖|穴獨居。鑿巖為神,息解恐懼。經年不出,斷絕音息。虎年朔月,地震谷西。巨石掩|穴,斷已亡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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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武將的行草,沒有句逗,字字勾連,狂放不羈。看了一會兒,沒有看太懂。事實上,我雖讀書數年,也見過各種手跡,但都是相對規整的,這般粗獷的文書還是第一次見。我抬起臉,此時此刻我的耐心已經不允許我看下去了。
我問:
〃死了?〃
母親指著文書說:
〃死了。〃
〃怎麼死的?〃
〃地震。除了天,誰能殺死他呢。〃
〃可你還沒有告訴我他的名字。〃
〃鐵錘將軍。〃
〃我是說他的真名真姓!〃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父王也不知道嗎?〃
〃不知道,沒人知道。〃
〃父王不是封他為鐵錘將軍了嗎?〃
〃是,但那只是個稱謂。封將軍是要食千戶的,他不要,也不進都城。其父祖對先王也有恩,也都不取封賞,先王也不知道他父祖的姓名。其家歷代都用鐵錘,人稱鐵錘將軍,這就是鐵錘將軍的由來。他一家率領鐵錘軍鎮守三星城,也已經兩代了。你父王說,所有的邊陲都堪憂,只有三星城讓他放心。〃
〃可是他的名字……〃
〃三星城不是通常的城,它只是三個相連的城堡,地勢險要。〃
〃可是他的名……〃
〃三星城不掛帥旗,掛得是三星旗。三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