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張望。
不經意瞥見那張隱在車窗簾的後臉,瞬時驚得呆在了原地忘記前行。
自己……自己剛才看到了什麼?這世上怎麼會有那麼美的男子?
那些人在心中如此問自己,待她們回過神來,她們下意識地便要抬腳追逐,想要多看幾眼世間罕見的美男子,但看那馬車四周威風凜凜的護衛,她們不得不停下了欲要追逐的步伐,翹首張望。
瞧見那些路人的反應,蘇顏歌臉色清冷地放下了簾子,閉目靠在了車內的軟枕上。
他在心中默唸道:我不會就這麼放棄的!
======
昭陽四百五十二年五月十五日,晌午時分,墨惜顏與墨燃玉幾乎同時抵達天竺,只不過,她們一人走的是南城門,一人走的,卻是東城門。
命令馬車在南城門外停下,墨惜顏挑起車簾眺望城頭上的“天竺南門”四個字,看了看城頭上的侍衛沒有任何異樣,她這才命令隊伍再度啟程進城。
秋海棠不明白她剛才為什麼要停下,便問她:“公主,剛才為什麼要停下來啊?”
她看了看對面的人,神色溫和地回道:“就是近鄉情怯,想停下來緩緩神而已。”
近鄉情怯……
“哦。”秋海棠低低地應了一聲,他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了“情怯”二字上,想著公主府裡的陌如星和景墨二人,他的心往下沉了沉,垂下頭不再說話。
將秋海棠的反應收於眼底,墨惜顏知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卻也沒有出言安慰他,而是起身坐到了他的旁側,將他的手拉過來握在手裡。
墨惜顏堅信,有些時候,一個動作更能代表她的心意,無需多的言語。
眼瞧著她抓過自己的手握著,秋海棠有些發愣,過了一會兒,秋海棠彎唇笑了,將頭輕輕地靠在了她的肩上。
五月的天有些熱,吹來的風大多也是熱風,忽聞車外傳來葉護衛與墨燃玉寒暄的聲音,墨惜顏眸色黯了黯,即使是透過車簾照進來的溫暖陽光也照不亮她眸底的那方晦暗。
讓秋海棠自己坐好後,她探起身鑽出了馬車,對著馬背上的墨燃玉笑了笑,笑顏和煦如風。“三姐,這麼巧,你也是今天回來。”
墨燃玉的臉色不似她離京前看到的那般輕鬆,眉宇輕輕地蹙著,眼神也有些凝重。掃了掃街道兩旁的人,墨燃玉只對她說了一句別有深意的話。
“九妹,這次回來你自己要小心些,外面人多,眼睛多,嘴也多,你就不要在外面耽擱了,直接回府吧,至於進宮看望祥貴君的事,你安排好後再去。”
這是在提醒她小心京中動向?墨惜顏嘴角往上翹了翹,微笑謝過:“謝三姐提點,我知道了,三姐一路風塵,也早些回府休息吧。”
說完,墨惜顏便放下了簾子,待坐回座位上,她臉上的笑已經消失不見,只剩淡淡的寒涼。
秋海棠見她臉色不佳,張口欲問,她豎起右手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秋海棠一見,趕緊閉上了雙唇,雙眼忍不住透過窗簾縫隙偷偷打量車外的人。
車輪又軲轆軲轆地響起來,待交錯的馬蹄聲遠去,墨惜顏豎起的食指這才放下來,臉色暗沉。
“公主,怎麼了?”秋海棠收回偷瞧的視線,瞅準機會問她。
她搖了搖頭。“沒事,你別擔心。”
秋海棠心有疑惑,還想問她,她瞧著,勉強扯出一抹笑意。“這會兒說話不太方便,等回府後找個時間我再與你細說。”
秋海棠聽了她的話後乖乖地噤了聲,她想著方才看到的墨燃玉的那張臉,心裡翻湧著的,是驚濤駭浪般的怒意。
她和陌如星新婚那晚,只有墨燃玉出現過,她和陌如星僅有的一次同房便是在那晚,若要追究她腹中的孩子是怎麼來的,墨燃玉絕對逃脫不了干係。
她此前曾經試著問過溫輕言,問她這世上除了喝金玉湯之外,還有什麼辦法能讓人懷孕,溫輕言給她的回答是,還有伶人館裡盛行的媚藥——洞房醉。
那是一種很神奇的媚藥,能讓人情不自禁在慾海裡沉淪,那些飲用摻了這種藥的酒的伶人在與女子行房時,體內的精氣便會過度進女子體內,與金玉湯有異曲同工之效。
不過與金玉湯不同的事,此種藥有些傷身,所以,伶人館裡的媽媽雖然喜歡用這種藥來調教那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清倌兒,但也不會多用,因為這種藥同時會讓女子懷孕,沒有多少女子會為了替清倌兒開苞而懷上伶人的孩子。
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