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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從我們耳邊響起。

這句聲音使我們的心同時一沉!

去病轉過頭,我也正在看他:他雙眼微眯,我只有在戰前才能看到他這付表情,彷彿是一隻隨時會發動攻擊的貓科動物,黑亮的目光被濃密的長睫遮擋,裡面噗噗跳動著利劍一般的光芒。

他十分清楚自己的身手,雖然揹著我,可是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被人發現。並且縱然對方能夠擁有聽風辨音的異能,也只能聽到他一個人的腳步聲,怎麼可以如此準確判斷我們是兩個人呢?

我也覺得詫異,無論對方是友是敵,這種情形總讓人有些擔憂。

去病把頭轉向前方,事情如此蹊蹺,他不允許在他的軍隊附近發生這樣令人費解的事情——他已經決定進去了。

我從他身上跳下來,又握緊他的手腕。

我的動作傳達了“我也要一起進去”的意願,他稍微一停頓,便以更輕捷的腳步向山洞走去。我心中明白他同意我與他在一起,越發緊緊抓住他——不管怎麼樣,我們共同進退。

洞口不算矮,去病低下頭就可以進去。我的眼睛在進入洞口的時候,如同巡邏探照燈一般四處搜尋,我和霍將軍都算是稟賦比較突出的,我不相信還有其他人類可以超出我們這麼多。

終於,什麼東西在我眼前一閃。

那個東西埋在深深的藤蔓蘿葉中,我看到這以青銅製作而成的物件,心中靈光閃過,不再對那女子的異能有什麼過於驚訝的表現了。不過,這樣的物件令我心中的疑團又深了一層,我對這洞裡的人物來歷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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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衣拂地,黑髮披垂,隨意端坐在一張薄薄的絲毯上。面前的女子飄逸如青蓮,神秘若幽蘭。

我好久沒有見到這麼身形高貴典雅的女子,心中只覺得她必不是普通人。

去病冷冷地站在我身邊,看到身份不明的陌生人,他有一種天生的防備心。我也一樣,拉著他的手看著那女子。那女子約有二十七八的樣子,以滿含興趣的目光打量著去病。她的聲音打破了此時的僵持:“原來是大漢朝的驃騎將軍?”

不等去病回答,她又轉頭看著我,看著我們緊連的雙手:“這位姑娘叫什麼名字?”她看著我的目光甚為古怪,探究中又有幾分驚訝的表情,就好像她久已尋找的一個謎在我身上找到了一般。

我被她的目光看得不太耐煩,側過頭讓去病去應對她。在這個河西出現這麼身份難辨的女子,去病總要想法子打發了才好。

去病的神情更為特殊,他緊緊盯著那女子,我捏捏他的手指他竟然毫無反應。我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們,相信答案立即就會出現在他們的對話中。

那女子說:“霍侯爺是看著我有些面善吧?”

“你……你是她?”去病終於開口了,那有些緊張的口氣讓我感到陌生,彷彿那個女子可以對他構成什麼威脅,這種狀況真是太特別了。

女子笑了:“我是誰?她又是誰?”去病低了一會兒頭:“你不是她,她不可能是你。”

“我若真是她,你會怎麼樣?”女子故意蹙起眉尖,問他道,說話的樣子倒像是一個親切的長輩在與小輩逗趣。

我聽著他們啞謎般的對話,墜入了雲霧中,心中原先對於這個女子的猜測,被去病這番反應攪得一片糊塗。

“姑娘!”去病果斷地抱拳,正色對她施了一個半禮,“此處漢匈正在交戰,你繼續滯留恐怕會有危險。姑娘要去何處,我可以分派一些人手幫助你。”這句話一出,他乾脆利落地擺脫了那點內心的糾纏,禮數言辭皆穩重得體。

那女子見他已經把雙方的位置擺明了,也收起那點逗笑,隨意拂一下袖子:“我能夠來,自然就能夠去,不勞霍侯爺操心。”

我見去病無意再對她抱以惡意,也放鬆了一點警惕。我看到她的面前散放著一些紙墨用具,尤其是那白生生的紙張,在山洞天頂洩漏下來的柔光中分外注目。

我俯下身體,用食指觸控著那紙張:“紙?”這是我在漢朝第一次見到紙張。大約此時紙張並沒有發明,我最多隻看到一些極其有錢的富豪在絲帛上寫字。我看到那紙上還用墨筆畫著一些圖:“姑娘是個畫家?”我知道漢朝的人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畫家,最多有一些作畫的匠人而已。

她聽著我的話怔住了,半晌才說道:“我不是什麼畫家,不過確實會略畫幾筆。”

我回眸看了去病一眼,徵求他的意見:“我想看看她的畫。”去病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