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什麼?名字這麼難聽!”我故意挖苦他。
“那是皇上給我起的。”他說話的樣子彷彿有一縷陽光打在他臉上,提起皇上他似乎神采特別熠然。
我想起那個在建章宮脂兮殿中,當著我們一堆伴舞姑娘,把李美人弄得跟野貓叫似的中年男子。我別過頭:“水平真差,起這樣古怪的名字。”
“那是有緣故的,”他說,“我四歲的時候,母親帶我進宮。那時候皇上正在發燒,被我哭聲一驚出了身汗,病就輕了。皇上很高興,特地召我姨母將我帶去面聖。聽說我尚未起名,便賜了這個名字。”
“四歲還沒有名字?”我笑話他,我1歲的時候,還好歹有個編號。
他臉色有些發暗,我想起他們這個朝代給男孩子起名字是十分慎重的事情,通常都必須由自己的父親來命名。長安城裡的傳言從來就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我早已聽說過他身世不太明朗,他的母親衛少兒懷孕的時候便被拋棄,他的生父根本就不願意認他們母子。
見戳著他的痛處了,我忙一頓天氣花草的話語,將這個話題岔開。
可是,他是一個心思非常沉的人,我胡說了一通後,他很鄭重地告訴我:“彎彎,我不會虧待你的。”
“我知道……”我望著他,說不出是喜還是憂。我願意看到他意氣風發站在千軍萬馬前發號施令,也願意看到他對著自己的部下略含調侃,唯一不願意看到他這樣面對自身的遺憾,更何況這還並不是他自己的錯。
陽光依然還在明媚,樹林依然還在歌唱,方才的輕鬆快樂去了哪裡了呢?這是一個值得珍惜的午後,我希望每一分每一秒都那麼快樂。
“去……病。”我遲遲疑疑地喊了他一聲。
“嗯?”他揚起頭。
我又叫了一聲:“去病!”我明白了,這個奇怪的名字是大漢朝最尊貴的男人賜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