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聲如洪鐘的聲音打斷了她想要繼續開口的想法,而是直接朝沈初看了過去,眼中滿是驚恐。
雖然她並未說話,但是沈初看懂了她想表達的意思:你男人怎麼來了?
沈初瞪了她一眼,心說她怎麼知道?
不對,誰是她男人?
她猛地站起身,抓上帷帽就往自己腦門上扣,壓低聲音道,“記住,你們今天沒有看過我。”
話音剛落,她想到什麼又頓住了想要離開的腳步。
好像有哪裡不對。
她為什麼要跑?
不是給謝冥留下了書信嗎?
雖然字有點潦草,但……看懂應該沒有問題吧?
既然這樣的話,那謝冥過來幹嘛呢?
“本宮找人。”
“來魅香居的都是來找人的,只不過殿下來這種地方未免有失體統,殿下您若是想要誰,招呼一聲就行啊,就是想要在下,也不是不行嘛。”
李春堂從見到謝冥的那一刻起聲音就瞬間拔高了好幾個度,就是為了提醒裡面的人。
來這裡的不止有普通人,還有些官家女眷,甚至是一些有著特殊嗜好的官家人。
這些人要是讓太子殿下撞見了,後半輩子怕是也無需做官了。
為了魅香居日後的生意,他可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原本還沉溺在溫柔鄉的人在聽見李春堂的話後忙不迭穿上衣服往外溜,有些人聽見逐漸逼近的腳步聲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只顧著趕緊逃,離開這是非之地。
謝冥的手下將房門一一推開,推開後進入房間內檢視,沒有發現想找的人後又忙退了出來去推開另外一間房間的門。
本就臉色難看的謝冥在聽見那句“來魅香居的都是來找人的”話後越發難看起來。
這樣的話,沈初又是來找誰的?
找魅香居頭牌的。
“你真不走啊?”
見原本站起身的沈初又重新坐下,江茯苓擔憂的問了一句。
渾身是膽啊。
“我為什麼要走?我就是來找人……”回個話罷了。
她的話沒能說完。
因為她們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謝冥站在門口,逆著光,面無表情的看著沈初這邊。
“所以你來這裡尋歡作樂?”
從他口中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咬牙切齒,看起來已經在發火的邊緣徘徊。
沈初手中拿著筷子,筷子上還夾著她準備吃的牛肉,聽見謝冥這樣說,她緩緩眨了眨眼睛,“也沒有,我說我來這裡吃飯,你信嗎?魅香居廚子做的醬香牛肉可好吃了。”
說著,她的筷子往謝冥的方向遞了遞,“你要嚐嚐嗎?”
被人群擋在房門外的李春堂聽見這話不禁抬手捂臉。
這都什麼跟什麼?
他在魅香居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被抓包用這樣的藉口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誰家姑娘敢讓太子親自來抓人啊?
尚書府的沈初沈姑娘敢。
聽見沈初的話,謝冥冷笑一聲,眼底有瘋狂在蔓延,“你當本宮是三歲孩童?”
沈初知道謝冥遲早會發現自己離開了東宮的,不過她沒猜到謝冥在看見她留下的書信後還會出宮來找她。
還怕她不回去不成?
謝冥的人並排站在房門外,人高馬大的侍衛將裡面的場景給擋了個七七八八,謝冥在門口站了一會往裡走,卻又出聲,“關門。”
太懂事了,還知道進來後要關門。
沈初聞言也喊了一句,“把門都關上。”
這會不管是她還是茯苓都已經將擋臉的帷帽摘下,要是被外面的李管事看見可別把人嚇死。
畢竟她們還挺熟的。
時間也沒過去許久,李管事應該不至於將她給忘了。
“我不是寫了書信嗎?雖然有些潦草,但你應該看得懂……”
沈初的話沒能說完,她的下顎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攥住,對方強迫她仰起頭與他對視,猝不及防撞進那雙幽深眼眸的沈初愣了片刻。
眼裡除去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憤怒與瘋狂,還有別的情緒參雜在其中。
但她看不懂。
看著眼前的場景,江茯苓也坐不住了,自己閨蜜受辱,她自當衝鋒陷陣!
可是她剛站起身,謝冥薄唇輕啟,冷冷的吐出一句話,“雲舒,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