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我再次把手電離近了晃晃,灰白色的表面上,果真有些不規則的條紋。仔細一看,的確畫的是畫。筆法繁複,和材料本身的紋路互相契合,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是幅畫。
注視的時間越長,看得越仔細,畫面逐漸清晰起來。畫面是一扇從中間分開的大門,兩邊分別站著一個人,身穿黑色長袍。無論是門的式樣還是畫中人物的服裝,都充滿了西方色彩,是非常有名的哥特式風格。
衣服是西方修道士那種寬大的黑袍,有一個很大的頭罩,把整個腦袋都包裹在漆黑中。細長的雙手略微彎曲在小腹位置,捧了一個簡單勾勒出來的骷髏頭,背上交叉負有兩把武器,露出兩個把柄在肩膀上。
在兩個人的中間,用粗線條畫出一個雕花門框,顯得這倆人就跟過年時候,貼在門上的門神一樣。
鄭一桐輕輕用手指摸了摸,有點意外的說道:“老大,這東西……還有彈性呢……怎麼像是,像是一種皮呢?”
皮?
我楞了一下問道:“皮?有這麼大、這麼厚的皮嗎?”
第二十三章 地牢裡的人
鄭一桐不言聲,用刀尖輕輕撩撥平臺的稜角處,那兒有一個褶皺,似乎還有東西卡在裡頭。他用刀尖輕輕翻出來一看,頓時我們的心情變的異常沉重——那個東西很明顯是個指甲被碾壓在了面板裡頭。
鄭一桐取下手套,用手指再次摸了摸,又放在鼻子下頭聞了聞,臉色瞬間難看起來:“老大,這個,這個怎麼像是人皮啊?”
見我和Alice一起露出懷疑的目光,鄭一桐使勁在衣服上蹭了蹭指頭說道:“我對這個很有研究的。老大你知道我最先是在北京當兵的,沒跟你以前還跑過中東。就是在那兒呆了幾年,算是徹底記住了人皮的味道和模樣。那兒的人很野蠻,動不動就剝皮砍頭的。不會錯,老大你相信我,這上頭蒙的灰白色的東西,肯定是人皮,而且用藥水處理過,有股子淡淡的福爾馬林和硝石味道。”
Alice立刻站了起來,臉色變的蒼白,可能是想起剛才竟然離一張死人的皮如此之近,情緒上一時接受不了。
我低聲罵道:“人皮就人皮,也沒啥可怕的。上次咱們一起去大東山搞那個死水潭時,還裹著人皮掉進水裡過……沒事的,Alice不用怕,要知道最安全的就是死者,怎麼也不會跳起來咬人,比活人要可愛的多。”
Alice強笑了一下,再次蹲下身子,卻是距離那人皮樁子遠了一點距離。
我一向比較相信鄭一桐的專業知識,那都是他拿命換來的經驗。
就這個失神的空檔,我的眼角餘光突然瞥見,在這個灰白色的樁子中間,有個什麼東西無聲無息的微微往外一凸,撐的表面冒起個小鼓包兒。
這是什麼?我皺皺眉頭,難道還有什麼駭人的東西躲在裡頭搞鬼?
拿起短刀,我用刀尖輕輕戳了戳那個凸起物,儘量約束著自己的力道不要扎透了外皮。那個凸起來的小包突然縮了一下,一下子就癟了下去。
Alice在旁邊看著我的動作,在旁邊連大氣也不敢出。而鄭一桐則端起了鋼弩,瞄準了灰白色的平臺。
看看沒動靜,鄭一桐抽了一口冷氣說道:“老大,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怎麼看的我渾身發毛,不會這麼出邪兒吧!”
我搖搖頭說道:“事情太複雜了,一時想不出頭緒。藏在下頭的是什麼?這個灰樁子啥時候出現在這裡的?而且上頭畫的這圖案,到底代表了什麼意思?林大成又知道不知道這個東西?”
沉默了片刻後,鄭一桐遲疑的說道:“老大,要不咱們乾脆割開它,看看裡邊到底是什麼吧?”
說的也是,在我的直覺裡,這東西像是個什麼暗門之類的,說不定還是一值錢的文物。
目光在這塊灰白色的樁子上略一搜尋,我們一致認定,要下刀子的話,最合適的就是畫面上的那個門框,那兒用刀把向下摁摁,下頭有點空。
這層皮可是真他孃的夠結實,我和鄭一桐從兩頭分別下刀子,費了好大勁兒才撕開一道口子。掀開一看,下邊果然是空的。
用刀尖挑開割破的皮,大致一數竟然有五層之多,中間用了什麼黏合劑緊緊壓實在一起,難怪這麼柔韌。要不是這東西放的時間久了,有點糟朽,我和大俠恐怕整到天亮都不一定能行。
撕開了口子之後就好辦了,Alice也克服了不適的感覺,被鑽石刺激的渾身是勁兒。三個人一起動手,把蒙在平臺外邊的表皮嘩啦啦撕掉,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