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覺。
聶權赫瞄了她的賭注一眼。“而你賭這麼小。”
她小聲的咕噥著,“領隊的小費又沒多少,我當然要省著點賭。”
離開賭場時,兩個人都喝光了杯中酒,他手氣好的贏了數千法郎,而她則手氣背的輸了兩百法郎,所以非常眼紅他的運氣。
“你為什麼會每把都贏?”她還在不解,因為她從來就沒有這種偏財運,就連買的樂透都沒有一次中過。
因為商店都沒開的關係,街道上冷冷清清,天空半灰,飄著詩意的毛毛細雨,她撐起了僅有的一把傘,看著兩手空空如也的他。
“你的傘呢?”他是她見過最不像遊客的遊客,不拍照也不血拚,甚至到了景點也不遊覽,老是跟她一樣往咖啡座裡窩,不然就是應別人的要求替別人拍照,她這團活像有兩個領隊。
“沒有帶。”說完,他微笑注視著她,以及她的藍色傘。
暗示得真明顯哪!她只好把傘遞給他。
雨中,兩人因為傘不大而必須靠得很近,他索性一手撐傘一手攬住她的肩頭,這舉動又害她心跳加速,她屏著氣息跟他並肩而行,為了掩飾內心的波動,她清了清喉嚨,開口說話。
“按照理論,贏錢的人要請客。”
“沒問題。”他巴不得她這麼說,可以順理成章跟她共度接下來的時間。
他爽快的回答令她驀然感覺到自己在自打嘴巴。
不是說不想介入他和柯、張兩女複雜的感情關係嗎?早上不是還信誓旦旦的告訴自己,她是來帶團的,不是來談戀愛的,要趁著還來得及快點抽身,可是看看她現在在幹什麼?
跟他同撐一把傘,在盧森浪漫的雨中散步,待會還要一起去吃東西……她一定是瘋了。
微雨的黃昏,坐在羅伊斯河畔的露天咖啡座裡,觸目所及盡是卡貝爾橋兩岸的美景。
雪果攪動著玻璃杯裡的溫拿鐵,將附贈的巧克力丟進嘴裡。
“說真的,我不是很喜歡歐洲的咖啡,溫溫的,沒味道。”她的眼睛看著兩個在咖啡店門口跑來跑去的幼童,唇邊不知不覺揚起了微笑。“不過,我很喜歡他們的小孩子,金色的頭髮、白嫩嫩的面板,好像洋娃娃哦。”
我喜歡孩子,而且發誓要生很多很多,我跟孩子的爸爸、跟一窩孩子,組成一個幸福的大家庭,列時就算要我辭掉工作在家當個全職保母也沒問題,我要給他們滿滿的愛,彌補自己幼年的不足。
“照顧孩子需要很多心力,你做得來嗎?”他直接與她的心聲對答,篤定她不會發現詭異之處。
“當然!”
關於這點,我非常的有自信,我曾帶過無數的老人團,而老人家跟小孩子本來就是一體,我相信自己既然搞得定老人,也就搞得定小孩。
聶權赫微笑。“可是小孩跟老人可是截然不同的哦。”
像他家裡那隻老頑固就非常的與眾不同,而他有幾個堂弟妹結婚了,生的小孩拗起來也是要人命,叫人吃不消。
“我當然知道。”她輕輕哼了哼。
你以為年紀輕輕的我不懂得照顧孩童的辛苦嗎?
其實只要沒出團,我都會去幼兒之家當義工,對於那些被父母拋棄的孩子,自己走又憐又愛,也跟他們產生濃厚無比的感情。
我曾想過,若自己生不出來,一定要去領養一個,若自己生得出來,也還是想去領養,因為自己深深的體會列,沒有父母呵護的孩子真的是太可憐了。
他凝視著她澄澈的雙眼,她的心聲令他動容。“你有把握把領養的孩子視如己出嗎?”
發誓一般,她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我一定會視如己出!”
現在我就對幼兒之家所有的孩子視如己出了啊!他們天真無邪,都喊我小果媽媽,我也由衷愛他們,有時忙起來一個月無法去看他們,自己還會夢見他們呢……
她忽然察覺到這段對話有點怪怪的,但是哪裡怪,又說不上來,她忍不住看向聶權赫,就見他唇畔有著令她下解的玩味笑意。
“哇,你們在喝咖灰哦!”
“領隊小賊真好,有帥哥陪你哦!”
打趣的聲音傳進雪果耳裡,她馬上抬眼,看到她的團員——那三名熱情的歐巴桑,正笑咪咪的站在離咖啡座幾步之遙的地方看著她和聶權赫。
她馬上跳起來。“你們要不要喝?我請客!”為了避嫌,只好假裝一視同仁,當作都是巧遇她這個領隊,由她請客。
“好啊好啊,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