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謀略,好算計,只是……。你虧是不虧?】
錢三甲嘆了口氣,拱手道:“寶二爺好算計。”
寶玉滿臉謙笑,道:“您可是三甲舉人,怎麼這麼稱呼小輩?折煞小子了。”
“很好,你和那賈雨村,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錢三甲也憋著氣,沒忘了把賈雨村拉下水。
他展開紙張,看了眼,滿臉都是讚歎之意。這讓眾人不由好奇這寶二爺自辯的詩詞,到底是何等文章?
“好詩!好句!好風骨!”
錢三甲連贊三聲,大笑道:“跟這文章相比,我的三成才氣,倒是算不得什麼了?寶二爺,你可捨得如此詩文?”
“要是捨不得,不是被你看輕?”
“那就是捨得了?”錢三甲磨了磨牙,還是心疼。
三成才氣啊,等於十年寒窗苦。
他見寶玉神色堅定,要說有點不一樣的,就是有些沒找到機會殺他的抱憾。錢三甲的牙齒多磨了兩下,端正神色,高聲吟哦。
“咬定青山不放鬆……”
半句剛落,巍峨青山自空中顯。
這是一座**十丈的山峰,錢三甲打眼看了,嘆了口氣既然要消耗三分才氣,他也想弄點更大的場面出來。奈何是斷章取文,都是他才氣顯化,還要萬古長存。以他的實力,最多隻是**十丈而已了。
【可惜了,要是不斷章取文,只是顯化個一時半刻的,起碼是高有幾十裡的大山。】
他搖搖頭,要接著念下去。
突然,八尺靈泉自山峰湧出。寶玉的文名得到扭轉,在用《竹石》的時候,還是突破了八尺才氣。
寶玉的臉色一陣潤澤,顯然又點燃了一把文火。這讓眾人一陣羨慕有這等文采的,修煉速度,果然很快。
錢三甲壓下才氣翻滾,憋屈道:“寶二爺,已然是八尺才氣了。等你考上秀才,最多隻要等到做了舉人,才氣還能再高。說不定就能十城共舉了,你真的捨得?”
寶玉神色不變,道:“念下去。”
錢三甲瞪大眼睛,咬牙看寶玉。原來真捨得,真的捨得啊,不是想用此當藉口殺他而已。原來在寶玉的心裡,能殺他固然最好,要是殺不得,那就要兩敗俱傷。
值得嗎?他只想問:值得嗎?
這可是有潛力十城共舉的文章!
眾人抬頭看這青山,只見青山虛浮半空,似落不落。錢三甲搖搖頭,從懷裡掏出一塊長條鎮紙,吹口氣變大了,豎在了一條小巷子裡。
青山緩慢落下,恰好落在鎮紙上,只是撐了半米方圓,卻又極為穩當。
他開口如風龍怒卷,瞬間用出了出口成章。
還有,斷章取文!
只聽綿延聲線不斷,悠悠然傳出數十里去。皇宮大院、豪門府邸中,那埋頭苦讀的、遛狗鬥蛐蛐的、打掃庭院的,不管身份高低,不管貧富貴賤,一律忍不住抬起頭,看那天邊,青山巍峨處。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
千磨萬擊還堅韌,任爾東南西北風。”
金光四射,在原創金光的加持下,青山漲大六成有餘,與此同時,莫名的狂風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捲動青山多飄搖,更讓青山山峰處,那翠綠的老竹不斷晃動。
可任他八面來風,老竹都不曾倒下。
錢三甲神色萎靡,消耗了三成才氣,他的文膽都要裂掉了,喘著粗氣道:“好詩,好句!表面上是寫竹,實際上是寫人,寫你自己那種正直、剛正不阿、堅強不屈的性格,決不向任何邪惡勢力低頭的高風傲骨。
很好,很好,我錢某人,如今也成了邪惡的一類,果然,很好……”
他彎下腰肢,衝青山上的老竹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大步離去。
後面林舉人、趙舉人,也緊隨其後對老竹行了禮,悄悄除去了文位壓制,灰溜溜的去了。他們在拐角告別,互相看了一眼,冷哼一聲,各自離去。
要說林舉人、趙舉人,自然是各回各家,兀自憋氣去了。他們沒膽子找誰的麻煩,也沒臉見人,只能自己深藏府邸,等事情過了餘波,才敢出去。
錢三甲看他們急匆匆的背影,擦掉嘴角暗紅色的血塊,咬牙吟哦一句,化作青煙消散。
不多時,出現在河邊一處樓臺。
樓臺是詩詞所化,符合他三甲舉人的身份,而在河邊,曾經八位舉人共聚一堂的地方,卻荒渺沒了人跡。錢三甲高聲冷笑道:“賈雨村,你卻是沒臉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