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此甚好,你身子才好,趕緊回去歇著吧。暫時的也不必早晚過來,等身子養好了再過來吧。”曹氏看著面前溫順的兒媳,露出了很難得一見的笑容說到。
這就好了?瑾瑜有點不信,怎麼都覺得這婆婆該說的就沒說呢?
“那母親好好養著,兒媳告退。”瑾瑜施禮說完,轉身慢慢的往外走。
“去,把那根老參取來,叫誠兒媳婦帶回去,好好補下身子。”曹氏忽然吩咐著錦娘。
瑾瑜起身往外走的時候,很想趕緊離開這屋子,離開這院子,好好的喘口氣。可是聽到曹氏這話,不得已的停下腳步,轉過身子;“多謝母親,不過,參還是留著母親自個用吧,今個夫君他尋了黑崖血燕來,兒媳有那個就足夠了。”
黑崖血燕?千金難買到的東西,兒子竟然尋來給她?曹氏本來已經陰轉晴的臉,立馬又陰了下去。
“嗯,誠兒如此在意你,為娘很是欣慰,去吧。”曹氏陰著臉,說出的話,瑾瑜聽著也覺得陰陽怪氣的,她裝糊塗,再次給上座的人施個禮轉身走出了屋子。
本來今個來,就是裝小綿羊,好摸摸這狼外婆的底呢。沒想到臨走,老太婆居然來了這麼一出,給參讓她補?她身子這樣是誰害的啊?而且,孩子落的當晚,她人都昏了都沒給,在床上養了半個月也沒說給。
現在已經下床了,居然想起來給參了?難道是自己剛剛的表現讓她覺得很滿意?所以,瑾瑜故意的藉著這茬,說出了黑崖血燕的事。連城不是說了麼,老夫人這邊沒有,有的話,瑾瑜還真就用不著提了。
曹家母子不是有了隔閡麼?那就再給你們添點彩頭吧,瑾瑜想著剛剛婆婆那張陰霾的表情,心裡忽然覺得舒坦了些。
婆婆啊,別慌,別急,待兒媳身子再養好些,定然還有驚喜來孝敬您的,瑾瑜走到院子門口,再次回身看著剛剛離開的屋子在心裡說到。
一直在外面等著的萍兒,見主子出來,心裡才鬆口氣,尤其她很明顯的感覺到,主子這會兒的心情很不錯呢。
啪的一聲後,是杯子破碎的聲音,剛抬腳出院子門的主僕兩個都聽見了,萍兒見主子沒回頭,她也就沒有回頭看,也沒看見走在前的主子,此刻嘴角上揚的笑容。
“氣死我了,他竟然尋了黑崖血燕來給她。”屋子裡,曹氏手捂心口,憤憤的罵著,聲音竭力的壓低不想外面的下人聽到。
“您莫要動氣,爺他有點脾氣那最正常不過了,畢竟那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呢。”錦娘避開地上的碎杯子片兒走到曹氏面前,小聲的勸著。
“我做的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他好?難道我不心疼麼,那也是我的第一個孫子呢。能怪誰?怪只怪他那岳丈方眀泰,怎麼就會錯審了案子,怎麼就被貶官。”曹氏,氣得渾身發抖的低聲罵著。
曹氏被氣成什麼樣,瑾瑜就算沒有親眼看見,也能想象得到。晚飯的時候食慾好了很多,還多吃了小半碗飯。
“母親說了什麼?”一旁是近些天第一次跟瑾瑜一起吃飯的曹誠,見瑾瑜的好食慾,忍不住的問。
“夫君覺得母親會說些什麼呢?”瑾瑜抬頭笑著反問。
感覺很久都沒見到妻子這樣笑了,曹誠神情有些恍惚的忘記回答,心裡又隱隱的覺得妻子此時的笑容有點怪異,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曹誠想著該怎麼說,卻沒想到,面前的妻根本沒有等他回應的意思,已經繼續的低頭夾菜吃飯了,就好像,她剛剛沒有反問過什麼似的。
接下來,倆人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各自放下碗筷後,瑾瑜就自顧自的回了屋子。曹誠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往臥室的方向看看,腳步最終還是轉向了書房。
夜晚,瑾瑜躺在床上,手指繞著自己的髮梢。前世不得已做殺手,殺的都是跟自己不相干的陌生人。這一世呢,算計自己的卻是已經成為親人的自家人。
而自己,也要去對付他們了。這叫六親不認,這叫自相殘殺?這樣的悲劇怎麼都覺得比前一世還要悲催呢?
可是,這個悲劇已經拉開序幕了,自己哪有選擇的餘地!他們根本就沒把自己當親人,自己又何必對他們於心不忍呢?僅僅在自己肚子呆了沒些天的那個,雖然自己都無緣看看他(她)的樣子,沒機會抱抱就已經失去了的那個孩子,才是自己最親的親人,這個仇怎麼能不報!
那麼得好好想一想,這個仇怎麼個報法呢,念頭一個接著一個。想起在現代組織裡受訓的時候,一個教官教的,想要達到目的,那麼就要先找到最關鍵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