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
一番話說的眾人各有所思,何葭也微微嘆息,道:“活著,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見她們越說越沉重,氣氛也越發低迷,杜瑕忙打岔道:“你也是胡說了,南邊難不成全是咱們這邊大咧咧的女子不成?不過是你自小接觸的全是軍旅之後,武將之後,自然灑脫肆意。若是你碰見幾個大家閨秀,還不是一樣?”
說著,又指著何葭,笑道:“咱們這些粗枝大葉的就罷了,若是個官家小姐,哪裡都似她一般是個活猴兒!”
三個人說笑一陣,等馬兒吃飽喝足了,便重新開始沿著湖邊看起風景。
中間空地上還有許多嗅覺靈敏的小販、江湖耍把式的在此營生,都是一團一團的,不時迸發出叫好聲。旁邊也有賣燈籠的,賣小玩意兒的,賣瓜果桃李、新鮮花卉的,無所不有,無所不包。
這本是極其熱鬧的場景,可這三個人看了一會兒之後卻覺得有些乏味了。
龐秀玉最先快人快語道:“活了這麼大,耍把式賣藝的看過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左右都那麼些東西,今兒好容易出來一遭,若是隻這麼消耗時光,實在可惜。”
杜瑕和何葭當即點頭,顯然也十分贊同。
風景好看,可這裡的人也太多了些,她們又都不是喜歡這種熱鬧的,再待下去自然沒什麼意思。
正犯愁,龐秀玉卻突然靈光一閃,猛地一拍巴掌,笑著提議道:“我想著了,來時我也瞧見不少開封本地武將家的女孩兒,咱們覺得無趣,想來她們也差不多,機會難得,不若湊在一處,打打馬球?”
杜瑕和何葭一怔,對視一眼,都有些意動,只是卻不免遲疑:“我們騎馬時候不長,球技也不大好,能行嗎?”
何葭尤其忐忑。
她接觸馬匹的時間確實比杜瑕要久,但場地有限,也沒有一個騎術和球技同樣出類拔萃的相公日常指點,如今反而已經被杜瑕後來者居上。
龐秀玉到不在意,說:“嗨,這有什麼,咱們又不是生死相搏,不過打發時光罷了。再說了,她們還未必趕得上你,有甚可擔憂的。”
何葭一琢磨,也是,當下也歡喜起來。
這一帶人山人海,想要找特定的人其實很不容易,可騎馬的畢竟是少數,而騎馬的年輕女子,更是少之又少,杜瑕三人騎上馬,慢悠悠在人群中穿插行進,不過約莫一炷香的時光,竟就已經找到了兩位,於是隊伍進一步壯大。
她們不光找到了人,而且來頭還都不小。
一位是正三品禁軍都指揮僉事之女,蘇秀,另一位則是正三品兵部侍郎之女,雷婷,兩人都是二十前後年紀,前者剛定親,後者明年就要正式過門成親了。
蘇秀跟龐秀玉是舊識,蘇秀之父多年前曾在兩廣一帶任職,同龐秀玉見過幾面,關係不算疏遠,但絕沒有同杜瑕這般親近。
那位兵部侍郎之女雷婷卻是龐秀玉這兩年來了開封后才慢慢認識的,也不過尋常朋友關係,。
這五人湊在一起,雖然背景不同,可真要細論,竟也勢均力敵:幾個人的夫君都有官職,因此她們也都有品級,可唯獨杜瑕一人是五品之高,同齡人中幾乎沒人如她這般;而她的出身終究略差了點,其餘幾位憑藉父親官職,倒也能彌補這點不足。
也因為大略地位平等,所以五人儘管有人彼此間互不相識,但相處起來還算輕鬆愉快。
蘇秀本就是武將之後,又常年待在開封,對此地最熟悉,當即說道:“這裡人多,咱們施展不開,我知道再往東走約莫十來裡地另有一條小河,地界開闊,景色也美,水裡還有魚蝦,咱們便去那裡打球,再叫隨從採買些吃食,午間也可摸些魚蝦來烤著吃,豈不有趣?”
眾人都齊聲叫好,這便各自吩咐起來。
杜瑕和龐秀玉都是早就自己出來的,不用特意打發人回去說也沒關係,可何葭今兒原本卻還說好了要同姐姐何薇一處吃午飯,若就這麼跑了,終究不好。
何葭想了想,道:“勞煩各位姐姐且等我一等,我這就去說一聲,即刻便回。”
“何必這樣麻煩!”蘇秀當即道:“你若是跑了去說,還得再跑回來,一來一回豈不麻煩?索性咱們也都同你一道去了,等你說完,也不必走回頭的冤枉路,大夥兒一道離了此間便是。”
大家都點頭,覺得還是這樣更加方便快捷。且此地人多,又雜,回來還指不定得花多長時間找呢。
何葭聞言大喜,連忙道謝,說:“若能如此自然更好,倒是勞煩諸位陪我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