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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得空,怕是擠也要硬擠出來。

於是皇后和九公主便都笑說自己已經問完了,正準備賞東西,姑姑可立即把人帶走。

心中膽大包天的腹誹“你們宮中娘們兒娛樂究竟是有多麼貧乏”的杜瑕便又跟著這位姑姑去了太后所在的壽康宮,路上照樣只看清楚了地板和約莫成人大腿以下位置的風景。

壽康宮裡的香氣又與別處略有不同,乃是一股純正的檀香味,味道比杜瑕之前在相國寺聞過的更加純正厚重一些,也更柔和,雖然濃烈卻不嗆人,顯然是有錢難買的好貨。

杜瑕腦海中正跑馬,便聽上頭一口奶奶腔響起,帶著幾分從容和尊貴的道:“原來竟真這般年輕,看來傳言非虛,你且抬起頭來我瞧瞧。”

這位太后原本也是商戶女子出身,也十分能幹,當年曾跟著先皇四處奔走,威望甚高。然大祿朝畢竟才經歷兩代帝王,尤其是這上一輩的人,都是從民間爬上來的,還算隨和,民間風評也好得很,這位太后聽著便比方才那位皇后娘娘更加平易近人些。

杜瑕依言抬頭,在太后看清自己的瞬間也看清了對方。

就見這屋子雖精緻,可並不是想象中那般金碧輝煌,陳設也簡單,且以舊物件為主,顯然是太后用慣了的。她老人家看著七十歲上下年紀,穿著一身鉛丹色家常衣裙,滿頭銀絲鬆鬆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上頭簪著幾根木簪、玉釵,慈眉善目的,手上還攆著佛珠,正嘴角微翹的看著自己。

太后笑了下,點頭,道:“倒是個好相貌,濃眉大眼的,看著精神又喜氣。”

杜瑕又稱不敢。

太后又用一種拉家常的口吻緩緩道:“我老了,精神不濟,倒也時常叫人去打聽有趣的事說與我聽,那《陰陽迅遊錄》便是他們找來的,可我卻覺得《大道無疆》更好些,你且與我說說,為何要叫那大師和道士一處?”

杜瑕頓時就有些夾雜著惶恐的哭笑不得,心道感情這是讀者搞質問來了?她是知道太后是位佛教徒的,該不是對自己的設定不滿意了吧?

想到這裡,她都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了……

太后倒是挺好說話,並未如杜瑕擔心的那樣,說出後世叫人聽後只想大嘴巴子伺候的“我覺得你這樣不好”“我認為應該如何”之類的金句,只是挺一本正經的說了自己的讀後感,又問接下來的故事。

杜瑕就又犯了難,心道雖然您貴為太后,也不能強迫作者劇透啊,這也忒不人道了!

而且……她只好如實道:“回稟太后,不是臣婦不想說,實在是那畫本也是臣婦邊想邊畫的,如今新一卷只有了一半,下頭的故事還不知道呢。”

聽了這話,太后不免有些失望,嘆息道:“哦,只有一半啊。”

這是變相催稿吧?

杜瑕也是無師自通了,立即靈機一動道:“臣婦拙作能入了太后的眼著實惶恐,若您不嫌棄,臣婦回頭就打發人先把這半卷送了來您過目,可使得?”

太后呵呵笑了幾聲,輕描淡寫道:“這不大好吧,莫要耽擱你營生。”

杜瑕正要感動大佬竟如此通情達理,卻聽對方又從善如流的吩咐身邊姑姑道:“既如此,你明日便打發人去取。”

滿肚子感激的話語都胎死腹中的杜瑕:“……”

說好的體貼和善解人意呢?

許是杜瑕的眼力見著實叫太后受用,她老人家竟心情很好的與她聊了許久,又叫賜飯,飯後繼續說,最後不免又再次問道,為何要叫一位大師與道士同場。

都到這份兒上了,杜瑕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只得忍痛割捨對道士的偏愛,一臉正色道:“真是甚麼都逃不過太后法眼,那道士本就是個陪襯,這兩卷不過臣婦用來拋磚引玉……”

誰叫太后是位虔誠的佛教徒,而佛教又是國教呢?道士什麼的,有頭髮的道士什麼的,只好忍痛暫時揮別。

得了這話的太后果然大悅,連帶著對杜瑕的態度也越發和善,又留她說了半晌話,還賜了茶點水果。

宮中貴人賞賜的東西那必須得吃,還得吃得香!

而且杜瑕抽空想了一回,反正長久以來她就是個直爽人設,事到如今也不必再做矯情的小女兒態,便真的用心吃喝起來。

能進到宮裡的東西自然無一凡品,而太后宮裡的自然更是尖兒上尖兒,便是喝的水也是聖人專門派馬車從城郊皇家專用玉泉山上拉回來的玉泉水,清甜甘冽,天下無匹。

太后自己年紀大了,胃口不大好,見她用的好,竟也覺得十分暢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