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
一會兒餃子得了,牧植吃的眉開眼笑,又連吃了三個山藥山楂泥,最後牙都酸倒了,牧清寒看的哈哈大笑,一點兒為人叔父的慈善和氣都沒有。
杜瑕看的無奈,而牧清寒卻很理直氣壯:“說是叔侄,可我也不過才大那小子十歲,如今也才二十出頭,難不成偏要做的老氣橫秋才好?”
杜瑕笑著推了他一把,斜眼調笑道:“罷罷罷,這是誰家少年郎,正是風華正茂好時候,又生的這般風流俊俏,眉目多情,我只瞧了一眼呀,就再也看不下去旁人,跟我家去可好?”
夫妻關係想要保持長時間的穩定熱烈,自然也得有點羞羞的小情趣,在這一點上,顯然這對年輕的夫妻都頗有天分,且技術日益精進……
那頭牧植正端著一碗普洱茶吃,結果一抬頭就見叔叔嬸嬸兩個人又在另一頭旁若無人的說笑,登時就覺堵得慌。
左右沒人在意,他便放了茶盞,溜達達出門去,在廊下欄杆上坐了。
正巧於猛過來回話,見了就行禮,又笑著問道:“小爺怎的在這裡坐著?雖不颳風了,可還冷著呢,別凍壞了。”
牧植哎了聲,幽幽嘆了口氣,道:“覺得自己礙眼呢。”
“什麼眼?”他說的聲音不高,於猛一個沒聽清,便想細問。
“沒什麼,”牧植笑了笑,又問於猛:“於大哥,你也是自小學武的?幾歲開始的,可累不累?”
“早忘了,”於猛撓撓頭,憨笑道:“其實原本也沒正經學過,就是我家窮呢,也沒個出路,就橫了心去鏢局討口飯吃,鏢頭仁義,見我有把好力氣,便叫跟著鏢局的教頭習武,這才練起來的。苦不苦的,像我們這種人哪裡說得清呢?吃得飽穿得暖,也就不覺得苦了。”
牧植聽得心尖兒發顫,又纏著他問了一回當年走江湖的事兒,很快便又熱血沸騰起來,直叫道:“真叫人心馳神往,我若是也能跟著走一回,也就妥了。”
“小少爺說笑呢,莫要只瞧見光鮮,瞧不見兇險。”於猛忙道:“可不敢亂跑,那都是刀頭舔血的買賣,腦袋別在褲腰上,說什麼時候沒也就沒了,多少人一出去就再也沒回來?譬如我那哥子……”
縱然已經過去好幾年,可到底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如今再說起去世的於威,於猛還是有些心頭泛酸。
只是牧清寒夫妻待他們不薄,他生怕這位不識人間疾苦的小少爺出去惹禍,這才不惜自揭傷疤。
牧植這幾年差不多就是聽著自家叔叔嬸嬸的傳說長大的,對於猛兄弟的事情也有所耳聞,見狀也知道自己孟浪了,連忙起身,拱手道歉。
於猛自然不會怪他,這個年紀的少年誰不是這般?一心向往什麼所謂的江湖,夢想交三五過命兄弟,迎著落日縱馬馳騁,在刀光劍影中揮灑自己的血性。
可卻很少有人知道,也許那三五過命兄弟要經歷三五百的小人也未必能遇到,縱馬馳騁時只有灰頭土臉、飢腸轆轆,而想要穿透刀光劍影,更多的還是奪命逃亡……
什麼風流,什麼瀟灑,什麼縱橫無疆,那些大多隻能在睡夢中相見,更多更現實的卻只有飢寒交迫、囊中羞澀和生離死別。
牧植慎重思考了兩天,最終還是決定要習武。
不一定非要考武舉,可是他覺得既然是男兒,說不得要強身健體,即便不能保家衛國,也要練得骨骼健壯,能夠為家人遮風擋雨。若是一派羸弱,又像什麼話!
若是他來日能入公家開辦的府學,自然有專業教授引導練習騎射等六藝,可牧植卻沒有那般強大的自信,能如叔父一般成為十四歲的年輕秀才,只好先自己練著。
牧清寒應了,親自教他拉弓射箭,結果不過第二天,牧植的胳膊就腫了。
“這孩子也忒弱了些,”牧清寒原以為他是裝的,藉機逃脫練習,哪知脫了衣裳一看才知道竟是真的,不由得既心疼又不滿,只得將今日訓練量減半,回房之後又忍不住對杜瑕抱怨道,“我八歲時候就已經能穩穩拉開這麼沉的弓了,他如今都十三了,只練了一個時辰竟就傷著了,再這麼下去,當真要如那些腐儒一般手無縛雞之力了!”
杜瑕對這個結果也有些驚訝,嘆了口氣又勸道:“你也莫要動氣,大哥也是因你們都吃過了苦,不想叫他再難做,不免溺愛了些。”
原本看著牧植也長得高高大大的,瞧著身板挺能唬人,誰知道竟然外強中乾!
照後世的說法,這小子就是肌肉含量太低,看著似乎比牧清寒還壯一圈,可全是鬆鬆的小肉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