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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萬蓉也有些看不下去,就說:“咱們女孩兒家湊到一起說說笑笑,幹嘛聊這些?”

石瑩卻皮笑肉不笑道:“初次見面,問些家常事也不算什麼,還是說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這話聽著著實刺耳,杜瑕輕笑一聲,卻也沒藏著掖著,只道爹是賬房,家裡也買了一座山罷了。

方媛和萬蓉還沒怎麼著,石瑩卻當即嗤笑出聲,眼神十分不屑,語速飛快道:“我當是什麼大戶人家呢,原來是酒樓跑腿兒,怪道你連件首飾也沒有。”

說罷,就抬手摸了摸自己腕上黃金嵌寶的鐲子,扶了扶頭上鏤空纏絲的簪子,又抖了抖身上金絲織就百蝶穿花的衣裙,十分得意。

她這般炫耀,方媛已經惱了,當即丟開手中的紅豆糕,拍桌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好好請來的客人,你一通夾槍帶棒的,淨是混話,杜家妹子得罪你不成?竟還辱人父母,真要說起來,我家也不過是提著腦袋替人賣命發家的,你家也原來也不過是走街串巷賣糕餅的,誰又比誰高貴些?偏你在這裡說三道四,有臉不成?”

一番話說得又急又快十分尖銳,只把石瑩說的一張臉憋的通紅,兩隻眼睛都含了淚。

她看杜瑕不順眼原是有緣故的,本來覺得自己跟方媛已經認識兩年有餘,雖然算不上閨中密友,但關係著實不錯,放眼整個陳安縣城也是數得上的,估摸著斷然不會為了一個不知哪裡來的野丫頭片子不給自己面子,這才說了。哪成想最後沒臉的是自己。

偏方媛最是個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石瑩這番話著實叫她倒盡胃口,又見對方只是咬著牙乾瞪眼,也不認錯,顯然是口不服心也不服,登時便沒了耐心。

“我卻不知道石姑娘眼界原來這般高,想來我與萬妹妹也是入不得你的眼,方家廟小,想來容不下您這尊大佛,這就走吧,日後也不必來了。”

說完竟就端茶送客。

石瑩眼前一黑,幾乎沒昏過去,剛才漲得通紅的臉刷的就白了,雙唇也血色盡失,看過來的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但是方媛卻不搭理他,就是萬蓉也避開不說話,那些婆子丫頭便都湧上來,乾巴巴卻也不容置疑的說:“石姑娘,這邊請吧!”

若是懂得進退的,此刻不過略說兩句軟話,再打個哈哈也就過去了,可石瑩被家人寵壞了,哪裡受得了這般屈辱,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愣,竟也恨恨的一咬牙一甩袖子,又恨不得剜下肉來似的狠狠瞪了杜瑕一眼,捂著臉嗚嗚咽咽地出去了。

石瑩被請走之後,方媛兀自氣道:“原先我也只當讓著她,也佩服她心直口快,有三分氣性,哪成想這一二年越大了,非但不知收斂,竟也漸漸的不著調起來。誰家的銀子是大風颳來的不成?還不都是一個大子兒一個大子兒拼命掙來的,偏她家裡有了幾個臭錢,兄弟也讀書,這便自命不凡,瞧誰都不順眼,動不動說話夾槍帶棒,今兒就越發囂張了,我就瞧不上她這幅樣兒,誰欠她的不成?”

嘰嘰呱呱說完這一大通話,她猛地喝了一口茶,又沉聲道:“這還沒中舉呢,便已如此輕狂,來日若真叫她兄弟得了意,怕不是要上天?!”

方老爺夫婦起家艱難,中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艱難困苦,上了多少刀山火海,經過多少次死裡逃生才有瞭如今的局面,最落魄時連叫花子都不如,如今身上還都各有好幾處可致命的疤痕。方媛雖沒親身經歷過,可自小也有父母雙親耳提面命,自然知道敬重旁人。

今兒石瑩一番話說的扎人心,好似合該她家天生富貴似的,更侮辱自己請來的客人,豈不是間接打自己的臉?方媛自然受不了。

萬蓉吃了一口茶,沾沾嘴角,輕飄飄道:“她就是這個性子,難不成你還不知道?這回發作出來也好,日後也不必相見。”

杜瑕不想進來不過一刻鐘,情況就急轉直下,發生了這麼多波折,她還是有些懵。

況且她不知道內情,也不知道這石姑娘背景究竟如何,便有些忐忑,怕惹了麻煩。

方媛卻大咧咧一擺手道:

“你不必在意。她只不過是有個兄弟,頗有才氣,聽說時常得先生誇讚,日後必得中舉,這一家人便抖起來,眼睛鼻孔越發往頭頂上去了。兼之略有幾個錢,一發的不知姓甚名誰。原先我見她性格還算爽利,偶爾也湊在一起,今兒也是趕巧了,哪成想她竟日益古怪,只要周圍的人都哄著,誰有那個耐心?隨她去吧!你也不必理會。若日後她真的敢找你麻煩,你就告訴我,我去打發了。”

杜瑕先道謝,又聽她說石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