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將軍令一出,他們都必須收手。可是他們也會束手就縛,必死無疑。”朗墨緩緩道,聲音毫無波瀾。
“將軍以為,將軍令不出,他們就能活嗎?”
目光掃過不遠處瘋狂地廝殺場面,司湘眸中似是染上了血的影子,眉目間那一抹森冷的笑意更濃了。“今日之事,不管幕後主使是誰,太子若有危險,國本動搖,傷害的,可就不止是朗家軍,而是天下臣民!”
“司湘姑娘此言不錯。”朗墨凝眸,冷冷道,“但是姑娘可知,既然有人在此發難,便是絲毫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裡。那麼太子殿下此時在大夏的位置,當真有姑娘所說那般重要嗎?”
司湘握著匕首的手忽然一顫,臉色青灰了,咬牙道:“廢話少說,你到底救不救他!”
“你動手吧。”朗墨兩眼一閉,將萬般清華盡收眼底。
“朗墨!”司湘憤怒交加,“沒想到你居然如此無情,辜負殿下對你……”話音未落,她陡然間發出一聲驚呼,因為就在不遠處的劍謎身中數劍,渾身是血地倒了下去。
她再也顧不得許多,運氣於掌,忽地一掌劈向朗墨的後背,大喊一聲道:“都給我住手!”
“你們給我聽著,若你們不放過殿下,休怪我手下無情!”緊接著她又揮出一掌,朗墨結結實實地捱了兩掌,卻依舊直著腰板,不肯有絲毫後退。
“你這妖女,放了我家將軍!”只聽一聲呼喝,朗青欺身而來,司湘手腕一震,匕首切入了朗墨的脖頸!
“不要!”人山外傳來撕心裂肺地呼喊,容桓目欲齜裂,拼命掙扎著要逃脫朗家軍的鉗制,司湘卻咬緊牙關漠視容桓那瘋狂的視線,任朗墨流出的鮮血浸溼了自己的羅袖:“你給我退下!不放了殿下,我就和他同歸於盡!”
執劍之手因憤怒驚恐而發了顫,朗青面色青灰,再不敢上前走近一步。司湘瞪著朗青,手卻毫不停歇,刀鋒一分分地深入,朗墨的血管被割裂,血終於瘋狂的噴湧而出,她的玉顏上血花點點,眼底的鋒芒也嗜了血。
兩人仇視著彼此,眼神迅速變幻,冷到極致便狠到了極致,司湘手指撫摸著朗墨的傷口,慢悠悠地道:“你知道麼?血出了腔子,只要再有半柱香的功夫,你家將軍必定喪命當場。”她用力揣在朗墨的右腿,朗墨當即身子不穩,單跪在地上,蒼白的臉卻是平靜淡漠,一抹倨傲高貴,眸中深邃而冰冷的光澤,刺痛了朗青的眼睛。
司湘捕捉到那一絲轉機,挑眉冷笑:“你有所不知吧……我有多想在他的胸口扎一刀。剜出他的心看看,到底是什麼顏色。”
“你敢!”容桓陡然間大吼一聲,面容扭曲,眼睛因心痛都發了紅。
司湘被那凜冽而來的殺意震住,然而卻是毫不退步,對朗青喝道:“你到底要怎麼樣!”
所有人把目光轉向了天人交戰的朗青,一時間周圍逼人的死寂令人窒息,胸中的心都快要跳出喉嚨,再也忍不下去的一瞬間,只見朗青忽然掀衣對朗墨跪了下去!
“將軍。”他把頭深深伏在地上,聲音沾染了沙塵,卻是斬釘截鐵:“軍令入山,末將恐怕顧不得你了。”
聞言,模糊地笑意凝結在朗墨的唇角,他一揚眉,恍若蝴蝶振翅而出:“做你該做的!”
司湘的臉剎時蒼白下去,手腕側翻,嘩啦地刀鋒撕開血肉之聲響起,就要將朗墨頭顱切下!然而還未一擊得手,肩上忽然重重捱了一掌,她長袖一翻,飛出一道冷光,朗青飛身而上,二人纏鬥起來。朗墨身子晃了一晃,卻是豁然抬眸,隔著模糊的光影看著容桓,千萬般情緒交織在一起,張開了唇,卻也什麼都說不出來。
肩膀顫了一下,容桓僵硬地站起身來,那眼神他忽然讀懂了,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咆哮,忽然用力地推開了周圍的殺手!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朗墨衣袖一振,緊接著一枚硃紅色的藥丸落入了手心,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仰頭將它嚥了下去。與其同時,廝殺中的朗青爆發出嘶吼:“將軍!”
這劇變發生在瞬間,快得沒有任何喘息時間,眼見朗墨吞下了隨身攜帶的毒藥,眾人臉色煞白,一時間忘記了手中的人質,容桓一口氣推開擋在面前的重重人群,然而人那麼多,那麼多,彷彿一道城牆,越不過沖不出。
朗墨捂著嘴,一絲絲黑血從指縫滴落下來,他再度看向了那個瘋狂失措,拼命向自己而來之人,臉上一派安然沉靜,彷彿脫難。
“有人來了!”人群中爆發出一聲驚呼。
司湘抬眼,心頭狂喜,只見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