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的食不知味,卻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江甜思來想去,下地鐵前把陸銘周的電話拉進了黑名單。
。。。。。。。
周川的宅子隱在老巷裡,江甜下了地鐵,又轉了三站公交。
雨還沒下,天依舊陰沉。
院子的陳舊木門緊閉,暗紅色的磚瓦牆上綠藤纏繞,江甜叩起圓形的門環,三聲落下,裡頭卻沒人回應。
江甜只好提高音量道:“川叔!我江甜啊!你在裡面嗎?”
門內。
男人剛走到門口,聽到門外傳來的女聲,他立馬折身,快步往屋裡走去。
周川抿著口茶,見走去開門的人又匆匆回來,他不解地皺眉。
陸銘周氣憤地敲桌子,他黑眸幽深,語氣不善,“死老頭你有病啊,你把江甜叫來幹嘛!”
周川放下茶杯,他也怒:“我把小丫頭介紹給你,是讓你倆處物件不是讓你們做冤家!”他想起昨天看到的聊天記錄就來氣,“你這臭小子!我早晚給你氣死。”
好醜。
滾蛋!
這他媽都是什麼事嘛。
門外江甜還在提著音量喊,周川狠狠踹了一腳陸銘周,不耐煩道:“趕緊給我滾去開門!”
陸銘周劍眉顰起,一貫淡然的臉上崩開一絲裂縫,他眼眸轉黯,眼角下垂,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死老頭!你是要害死我啊!”
第 36 章
大概等了五分鐘; 江甜正想打個電話問問,大門卻從里拉開; 周川出現在門口,江甜收了手機; 說道:“川叔; 我還以為你不在家呢。”
她說完,邁過門檻往院子裡走。
周川走在江甜左手邊; 笑著說:“年紀大了; 這要變天腿腳就不靈活了。”
江甜腳步慢了些; 眼神關切; 她想關心問幾句; 幾步外傳來“沙沙”的聲響; 江甜提到嘴邊的話又停住,她眼神在大堂逡巡了圈; 並未尋到聲源。
周川像聽不見似的,隨口問了句:“工作怎麼樣?”
江甜自然不會提工作上不愉快的事; 一個勁兒的說“好”,周川滿意地點頭,江甜思忖片刻; 還是忍不住問道:“川叔; 你有聽見什麼聲音嗎?”
周川往木椅上一坐,坦坦蕩蕩地搖頭。
江甜癟癟嘴; 沒再往下問; 她在周川對面坐下; 又沒皮沒臉地問:“川叔,你是不是想我了啊?”她說完,看到手邊擺著的茶具,杯盞裡茶水已經見底,明顯有人用過,“家裡有客人?”
周川把江甜面前的茶杯放到茶托上,說的一本正經:“之前來了條狗。”
江甜視線悠悠劃過一圈大堂,除了右邊角落有些突兀的紅色蓋頭,也不知道底下藏著什麼東西,其餘擺設和她上次來沒什麼變化,她好奇:“狗呢?”
周川視線往某處輕掃,淡淡研判,“慫了,不知跑哪去了。”
江甜一知半解,依舊有幾分好奇。
周川嗤笑:“蠢狗。”
江甜摸摸鼻子,有些莫名其妙,轉而悻悻道:“。。。。。罵我?”
周川笑了,眼角皺紋鼓起褶子,“不是,你最可愛。”
江甜臉紅。
周川話鋒一轉,問道:“你和。。。。。他處的怎麼樣?”
“啊?”江甜發現周川狀態不對,說的話她總聽的稀裡糊塗。
周川表情有點難看,從牙縫裡痛苦又帶著幾分羞恥地擠出幾個字,“小週週?”
這麼不正經的名字虧他想的出來,幾分鐘前混賬小子居然和自己說江甜還不知他叫什麼,拿性命威脅不準說他名字。
周川找她的意圖,江甜來的路上也猜到了幾分,周川這麼一提,她倒也不意外,口是心非道:“善良正直,熱情勇敢,很不錯的人。”
周川抬眸看了眼江甜,語重深長,“說實話。”
江甜尷尬一笑,瞬間老實了,“有點娘,有點煩,聽說頭髮比您還少。”
周川:“。。。。。。。”
又是一陣“沙沙”聲,像是皮鞋和地面摩擦發出的聲響,江甜視線轉了一圈,仍未發現異樣,對面的周川卻難得有些窘迫的摸了下頭髮,“我戴的假髮。”
江甜恍然大悟,“禿頂是家族遺傳?”
周川:“。。。。。。”
周川快被陸銘周氣死,他話語一收,拉下臉色正色道:“茶涼了,我去裡屋換壺熱的。”他邊說邊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