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知趣的離開了屋子。
“這燕窩怎麼不吃?”謝承東走到桌前,瞧見了那碗燕窩,遂將碗拿起,但覺觸手生溫,便是舀了一勺,喂到了良沁的唇邊。
良沁有些驚詫的看著他,她看了他許久,直看到謝承東微微皺眉,問她;“怎麼了?”
“你不難過嗎?”良沁看著他的眼睛,在他的眼底,她看不出絲毫的悲傷與懊悔。
謝承東淡淡道;“我若說我不難過,你一定會覺得我薄情寡義。”
“她跟了你這麼多年,又給你生了兒子,她死的這樣慘,你。。。。。怎麼忍心?”
謝承東看著她的眼睛,眉心漸漸緊蹙,“我怎麼忍心?”他低聲默唸著這句話,說完,他一手攬住了良沁的纖腰,將她帶到了自己面前,沉緩著聲音吐出了一句:“沁兒,你不該這樣問我。”
“為什麼不能問你?”良沁抬起頭,迎上他的眸子,她的聲音很小,“你今天會這樣對她,往後,又會不會這樣對我?”
謝承東聽了這一句,只覺得頭疼欲裂,他一個揚手,便將那碗燕窩摔在了地上,就聽“啪嚓”一聲脆響,良沁聽著全身一驚,謝承東已是扣住她的下顎,告訴她;“傅良沁,我只差把心肝掏了出來給你,你還來問我愛不愛你?”
良沁垂下眼睛,避開了他的目光。
謝承東怒極反笑,他盯著良沁清柔白皙的容顏,抬起她的臉龐,低聲道;“你有什麼?我能圖你什麼?我要不是真的愛你,我費盡心思這樣討好你,我為了什麼?”
聽著謝承東幾欲低吼般的說出這些話,良沁心底微怔,其實,謝承東說的沒錯,她什麼也沒有,他什麼也無法圖。可這般赤裸裸的話聽在耳裡,仍是讓人有些難過。
謝承東說完,便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重,他壓下心中的火氣,靜默片刻,終究還是將良沁抱在了懷裡,“以後別再說這種話,沁兒,你根本不必管我怎樣對別人,你只要知道,我永遠不會這樣對你。”
良沁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她靜靜的倚在他的懷裡,良久都沒有動一下身子。
主樓。
自從那日從西院回來,傅良瀾便時常夢魘,連帶著白日裡也是精神不佳,請了醫生來看,開了些藥吃也是不見好轉,而今快到年關,官邸裡的事也多,傅良瀾強撐著操持了幾日,終究是體力不支,這一日早早便是歇下。
夜色深沉。
趙媽在傅良瀾床前守著,上半夜,就見傅良瀾雙目緊閉,面色蒼白,額上滿是汗水,她似是夢見了什麼,在睡夢中不住的翻著身子,嘴巴里亦是不停的囈語。
趙媽瞧著心驚,忍不住輕聲喚著;“太太?太太您醒醒?”
傅良瀾聲音尖利,大聲喊出了一個“不”字,繼而便是從床上坐起了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氣。
“太太又夢見白燕雲了?”趙媽連忙給傅良瀾倒了一杯水,送到了她面前。
傅良瀾驚魂未定,握著茶水的手也是不停的抖動著,她閉了閉眼睛,將心中的情緒勉強壓下,對著趙媽道;“不錯,我又夢見了她。”
“太太,您這整日裡做惡夢也不是法子,要不咱們和司令說說,讓人給白燕雲辦一場法事,超度一下,興許您這夢魘就好了。”趙媽在一旁出著主意。
“不用,”傅良瀾抿了一口水,將杯子放在了床頭,“我不過是這些天沒休息好,太累罷了,白燕雲又才剛走,再過幾日,我保準就沒事了。”
“太太。。。。”
“不用再說了,”傅良瀾臉色不好,打斷了趙媽的話;“她活著我都沒怕過她,更遑論她如今死了,再說,她也不是我害死的,我沒什麼好怕的。”
見傅良瀾這般說,趙媽也是不好再勸,她猶豫了一會,又是吐出了一句;“太太,要不這幾日,我去東院把司令請過來,晚上有司令在您身邊,有個男人壓著,您心裡也踏實些,這噩夢興許也就不會纏著您了。”
傅良瀾微微苦笑,“他不願來,咱們又何必巴巴兒地求他?罷了,這事你和誰都別說。免得讓那些下人知道了,在背地裡捕風捉影,說些有的沒的,嚼個沒完。”
趙媽答應著,眼瞅著傅良瀾孤身一人靠在床上,忍不住嘆息;“太太,不是我說,您當初又何必告訴司令,白燕雲給二夫人下著避孕藥,說起來,對您和康兒少爺,也是隻有好處。”
傅良瀾將身子縮成一團,蜷在被窩裡,聽著趙媽的話,也不過是輕聲說了句;“趙媽,骨肉親情,未嘗不比一個男人重要。良沁是我妹妹,我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