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精神。
酒量這種東西,有則有用,無則無妨。都是書到用時方恨少,能喝酒可不知道是不是件好事,酒桌上的生意來得容易,可也未必就比身體健康重要了去。
方凝尚可正常行動,一旁的喬槿看起來可不太妙。她打了個電話回家報備,順便讓他來把她們兩個人都弄回家。
“晚上太晚打不到車,你先把喬槿送回去,喬槿比我還難受。”
說話時刻喬槿掙扎著要起來,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感覺晃盪得厲害,好在理智還在,腦子還算清楚不會把自己賣掉,“不行,我喝醉了太危險,方凝,你帶我去洗手間……”
方凝用了很大力氣才把她穩住:“怎,怎麼了?”
喬槿很努力地解釋道:“那裡比較安全,出洋相也不會有人看到……”
“……”還算清醒,知道自控,一舉一動還考慮過後果……
於是兩分鐘後兩個人醉醺醺地坐在隔間裡,奇妙地進行著對話。
喬槿扶著牆壁吐了一會兒好受了些,然後癱坐在馬桶上,隔間裡安靜得很,大家在外面興致高昂。
所謂秘密成就友誼。
喬槿試圖把背坐直,儘量不滑下去,“方凝,額,你有沒有想過要跟徐澍結婚?”
“沒有,”方凝不假思索,帶著酒意坦蕩地回答道,“我想談一輩子戀愛,結婚了多沒勁兒啊……就一直不結婚,一直談戀愛……”
喬槿楞了一下,“徐澍會……會不會著急?”
方凝回答道:“他是金主他說了算……除非他不包養我了,準備剋扣我的零花錢,美其名曰‘補貼家用’……再說如果厭倦了,結了婚也可以離婚啊。約束雙方的是責任和義務,從來就不是九塊錢買來的那一張紙。”
這是複雜的女性思維方式。
喬槿糊塗了,醉了的方凝說起話來怎麼比清醒的時候要靠譜得多?她習慣看別人的經歷得出結論,免去親身感受那些痛苦,於是變得畏縮,現在劇情突兀地出現,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都不敢輕易接受。
可是這些事情明明看起來水到渠成順理成章,按照故事發展,接下來的情節不就是“Yes;I do。”或者“我願意”,邏輯合理沒有矛盾。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喬槿一怔,來電鈴聲是她給嚴清和設的獨家。
方凝的聲音在隔壁響起來:“是誰是誰是誰是不是你老公……”
她沒來得及回答,“喂……”
“我在飯店門口,你在哪。”嚴清和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喬槿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
“你來了。”
“嗯,我過來,你在原地不要動。”
喝了酒會暴露潛意識裡想讓別人做的事情,喬槿沒來得及思考就問了一句:“我在洗手間裡面,你也要來嗎?”
“無論在哪裡,你等著我,我過去見你。”
終於喬槿不用再往前,就算後退也有人會得寸進尺地來牽她的手。
嚴清和走到三樓盡頭,喬槿推開門,眉眼彎彎,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
他把她抱進懷裡,順便給通風報信的徐澍打了個電話:“我家的剛從洗手間裡接出來,你們家的估計還坐在裡面,你到樓下了沒?我先替你看著。”
兩個人就在洗手間門口耗上了,嚴清和想要讓她坐著小憩,喬槿一反常態面對面地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
這裡不是公司嗎?!
這裡不是公共場合嗎?!
什麼時候喬槿這麼大膽了?!
懷裡的人可能是覺得反正你喜歡我,那我要使勁兒作,酒精上腦了非要他抱著,雙手攬住他的脖子,雙腿勾住他的腰,整個人掛在他身上不肯下來。
徐澍一出場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嚴清和還來不及收拾一下局面,於是他這個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喬槿的大學同學不免震驚。
“你這是……”
“可能是使小性子。醒了可不會這麼黏人,也算是好事。”嚴清和無奈地解釋道,言語間飽含著太多的無奈和濃濃的倦意,好像所有的辛酸一起在胸腔裡共鳴,半天才能發聲,語氣裡反而是寵溺。他把外套脫掉披到喬槿身上,然後哄著她下來,萬一被老闆同事看到,估計清純美女形象不保,明天得後悔死。
徐澍挑了挑眉,玩味地一笑。不是說知書達禮善解人意,外人面前最矜持不過,想不到酒後也很放得開嘛,這架勢不是如膠似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