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還要主動對後遼動手,在雁門關和順州岌岌可危,大焱雙線受制的情況下,再點燃北面的戰火,根本就是壽星公吃砒霜嫌命長嘛!
但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大定府的諸軍將士,竟然沒有怨聲載道,更沒有軍心不穩,這些軍士都用自己的行動,來支援蘇牧!
他們都是上一次北伐的老軍士,是蘇牧改變了他們,讓他們脫胎換骨,成為了真正的軍人。
蘇牧在這一批老軍士的心裡,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威,他們對蘇牧的這種崇敬,並沒有因為蘇牧的昏招而消耗殆盡。
至於蘇牧帶上來的那三萬人馬,本來就是以侍衛司和敢熾軍為框架組建起來的。
也就是說,蘇牧對這一支大軍,仍舊有著絕對的掌控權!
在得到了蘇牧的命令之後,整個大定府飛速運轉起來,大軍集結的速度,讓梁師成感到大吃一驚。
因為許多人都認為蘇牧這個主帥並沒有辦法能夠掌控數十萬的軍隊,想要做到知根知底或許並不難,但想要如臂使指卻難如登天。
然而蘇牧對大定府近乎六萬的大軍,竟然做到了令行禁止,讓梁師成不得不懷疑,所有的這一切,都是他早有預謀的!
事實上自打童貫和种師道將劉延慶等人帶回汴京城領功受獎之後,整個北地的軍隊都在青壯派的實際掌控之中,如今大軍對蘇牧言聽計從,也就可想而知了。
這是否可以說明,或許在童貫和种師道班師回朝的時候,蘇牧就已經開始準備這一場大戰了?
如果這樣的猜想最終成立的話…豈不是說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戰爭,蘇牧其實早早便已經有所預料並暗中做足了準備?
越是這樣想著,梁師成只覺著整個人都有些發緊,若果真是如此,那麼自己對蘇牧的阻撓和勸誡,也就變得毫無意義,甚至有些可笑了!
蘇牧顯然對梁師成的阻攔並沒有太大的反感,梁師成是監軍,行使自己的權力也是無可厚非的。
但這並不能阻止蘇牧的作戰計劃,他終究還是領著六萬馬步軍,往上京城進發了!
對於這個他曾經嚴防死守的大遼都城,蘇牧是有著很深的個人感情的。
在絕大部分人是,甚至所有人都無法猜透蘇牧的情況下,他的大軍在儀坤州,與韓世忠的先鋒軍會師了!
這條情報飛速傳遞,不僅僅在震撼著大焱官員們的神經,也使得女真的完顏吳乞買,西夏的李良輔等敵人一頭霧水。
但他們絕不是大焱的那些官僚,他們正在攻打大遼,所有一切不合常理的情況,都是他們需要時刻警惕。
李良輔和完顏吳乞買也在攻城掠地之餘,召集了軍隊裡頭所有的謀士,對蘇牧的舉動進行分析。
而後遼的上京城中,蕭德妃和耶律淳,以及邵祥符等隱宗的人,已經徹底坐不住了!
後遼得以苟延殘喘,完全是蘇牧為了平衡勢力而做出的努力,可以說如果不是為了讓大焱能夠更好的消化戰果,蘇牧根本就沒有必要讓後遼苟延殘喘下去。
蕭德妃也很清楚這一點,她和蘇牧只不過是相互利用,後遼也只不過是大焱在軍事上的需要,才得以存留下來。
所以她啟用南面官,就是為了快速恢復後遼的實力,她甚至不惜犯下大忌諱,瘋狂擴張斡魯朵的力量,雖然這樣會為後遼埋下巨大的隱患,但確實能夠讓後遼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得自保的能力。
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後遼能夠脫離大焱的掌控,能夠重新振作強大,她並沒有放棄自己的野心。
即便後來她接受了隱宗的建議,也只是同意讓蒙古部族借道後遼,對大焱展開攻伐,避免成為大焱在北方的擋箭牌,也不想被大焱當成先鋒小卒來驅使。
雖然她也知道,隱宗背後操控的蒙古部族,或許只是假道伐虢,到時候趁機侵吞後遼的可能性也極大,甚至於後遼根本就不該冒這個險,因為相對於蒙古部族而言,大焱還算是溫和的。
只是她更加清楚,相對於遊牧民族而言,看似溫吞吞的漢民族,才是最棘手最難對付,這已經在遼國與大焱的百年恩恩怨怨之中,得到了無數次的證實。
遊牧民族之間的戰爭,就如同他們的行事風格一般,來去如風,如同狂風驟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即便被攻陷,被佔領,說不得三五年之後,積攢了力氣,又能夠再奪回來。
可如果接受漢人的這種春風化雨潤物無聲的親近,就會慢慢被同化,長久下去,後遼仍舊能夠半死不活的苟延殘喘,卻將永遠失去翻身做主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