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嚴拓眼波幾不可察地一瞥,眼中也泛起盈盈笑意。
這一笑,卻是落入了正欲出口責問的思彤眼中,面前的男子彷彿永遠都是淺笑著的,但這一刻的笑卻似乎與以往不同,彷彿是一朵蒼山冰雪之中的雪蓮,遺世而孤立,優雅絕美,讓人忍不住地瞻仰和接近,剎那間驚豔了整個天下,連責怪也忘記了,只想伸手將這一朵芙蓉握在手中,心間如此想著,便計上心來,腿間一軟,“哎喲”一聲便向面前龍嚴拓身上倒去。
近處思彤未曾察覺,不遠處偷窺的玉瀟然卻是看得一清二楚,也未見龍嚴拓有什麼動作,卻在須臾間與思彤拉開了三步遠的距離,剎那間不遠處的玄彬替補了上去,動作極為嫻熟。
“太子哥哥,思彤剛剛追你的時候不小心崴了腳,你送思彤回去好嗎?”思彤滿足地靠近那人懷中,聲音氣若游絲。
“公主要主子送您回去,靠在屬下懷中做什麼呢!”玄彬聲音充滿疑惑。
思彤渾身一僵硬,抬首一看,立刻花容失色“啊”地驚叫一聲,一把推開玄彬,一邊後退一邊不可思議道:“怎……怎麼……怎麼是你?”
玄彬一臉無辜,眨了眨眼睛道:“是公主您自己倒向屬下的啊,屬下總不能看著公主跌倒在地上吧!”
一旁龍嚴拓眼中精光一閃,站在原地不動,面有疑惑:“公主您怎麼了?”
不問倒好,一問思彤便覺得十分委屈和丟臉,總不能說自己不小心跌倒錯地方了吧,有些結巴道:“啊……我……我沒事,我……我忽然想起來了,父皇有事召見,我先走了!”說完,便不待龍嚴拓開口,便頭也不回地跑開。
☆、第三十回 針鋒相對贈髮簪
龍嚴拓站在原地,看著思彤狼狽逃開的背影,嘴邊翹起一抹譏誚地笑,而後眼角餘光瞥向玉瀟然的方向:“看夠了吧!”
玄彬小侍衛一愣,看什麼?我沒在看啊,屬下還給主子你擋了桃花呢!
樹後閃出的藍色身影時,恍然大悟,原來主子不是說我啊!
玉瀟然訕訕從樹後現出身,一臉無辜笑意:“路過,路過而已!”說完,轉身欲離開。
龍延拓一前身,擋在了玉瀟然去路,嘴角噙一抹痞笑:“看了戲就想走,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看就看了,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怎麼,不能看!”玉瀟然見龍延拓擋住自己去路,頭一抬,腰一挺,膽子一肥,理直氣壯道。
龍延拓眼底閃過一絲戲謔:“天下沒有白吃的飯菜,自然也沒有白看的戲!”
玉瀟然立刻了然,一邊暗罵自己倒黴,一邊無比心疼地掏出一張銀票塞入龍延拓手中:“喏,一百兩,十場戲也夠看了吧,本姑娘大方,不用找了!”
龍延拓兩隻手指夾著那張銀票,像是辨認真假般靠近眼眸仔細前後觀察幾番,看得玉瀟然極為鄙視,暗罵小氣太子真是貪財,本姑娘還能給假的銀票不成。
“嘖嘖……銀票!”龍延拓一聲感嘆,隨即在玉瀟然鄙視之中將其塞回,“本太子很缺錢嗎?整個天行國都是我的,只要我想,整個天下都會使我的,你這區區一百兩銀子就想打發了我?”
玉瀟然翻了個白眼,真是古今第一狂妄之人!但還是毫不客氣地接下手中銀票,不緊不慢塞回自己懷中,不要白不要:“既然給你你不要,那你別怪我白看一場戲……了!”話音一頓,玉瀟然只覺得腰間一緊,背後一硬,被某太子攬了過去靠在了一步外的樹幹上。
玄彬一個閃身擋在正欲動身的小黑麵前,笑眯眯道:“小黑兄弟,啊不,姑娘,在下對您的武功仰慕已久,咱們切磋切磋?”
“讓開!”小黑一聲冷喝,無心玩笑,主子有難,救人要緊!
玄彬小侍衛無賴一笑:“不讓,就不讓,你來打我啊!”
小黑不理,欲躲開侍衛閃至一旁上前火速救主,無賴侍衛一閃,又堵住了去路……
這邊玉瀟然被龍延拓壓在樹幹上動彈不得,拼力氣拼不過,功夫自不必說,只得仰首看著居高臨下笑著俯視自己的龍延拓,眼中幾欲噴火:“你幹什麼?”
龍延拓笑而不答,媚眼如波,紅唇如血,吐氣如蘭,慢慢低下頭湊進。
玉瀟然腦中轟然炸開,無端地想起月餘前的一幕,身體血色瞬間上湧,蔓延至耳後耳根面頰,再傳至心臟,讓那裡須臾間升起如萬馬奔騰而過的激昂,響起一陣陣鏗鏘有力的樂章。
龍延拓看著身下有些慌亂的少女,如夕陽鋪灑而下的殷紅,從光滑如玉的面上一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