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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也沒練,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到現在。問她哪兒不舒服,也不肯說。”

我快步上樓,停在雲深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雲深,是舅舅。開門好嗎?”

半晌,她的聲音響起來:“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寶寶,你乖好嗎?別讓舅舅著急。”我耐著性子哄她。

過了一會兒,屋裡有輕輕的響動,然後門開了一條縫,她明亮的眼睛湊在門邊向外張望。我一隻手插進門縫把住門沿,一邊試著慢慢把門推開,一邊哄著她讓她後退,怕她被門帶倒。

門開了,雲深站在我面前,眼睛有些紅紅的,看了我一眼,就低頭瞧著地板,不理我了。

我蹲在她面前,伸手試她的額頭,並不燙。然後輕輕托起她的臉,細細地看。她仍固執地垂著眼簾,不肯看我。

“雲深告訴舅舅哪兒不舒服?”我放緩了聲音問。

她不回答。

“是心裡不舒服,是不是?”我明白了七八分。

她一聽眼圈更紅,一排珠貝樣的牙齒咬著下唇,眼淚一滴一滴落在了我託著她小臉的手上。

我大驚,忙給她拭淚,又著急地問:“怎麼啦?寶寶你別哭,有什麼委屈告訴舅舅好嗎?是想爸爸媽媽了?”

她仍不回答。

“想爺爺奶奶?”

還是沒回應。

“和同學鬧彆扭了?是和韓彥成鬧彆扭了嗎?”

她搖搖頭,嘴一癟,抱了我的脖子哭出了聲。

我心裡一急,叫了萍姐過來,問她今天學校都發生了些什麼。

萍姐搖搖頭說:“一切正常。早上還好好的,中午放學就這樣了。”

雲深的眼淚一串一串落在我衣領裡的面板上,燙得我心裡一陣陣發緊。

她突然止住了哭聲,睜大小兔子一樣的紅眼睛,定睛看了我一會兒,說了一句:“你不跟別人在一起!”說完又開始大放悲聲。這次是哭得幾乎要背過氣去。

我忙抱緊了她,著急地問:“誰說我要跟別人在一起的?雲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陳老師和你說了些什麼嗎?”

她一張小臉立即變白,有些驚恐地睜大眼睛,把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沒有!沒有!陳老師什麼也沒說!”然後傷心地看了我一眼,又繼續哭著說:“你肯定已經不喜歡我了!”

我趕緊一面拍她一面哄,又是安慰又是許諾,直到她哭聲漸弱,只偎在我懷裡抽抽嗒嗒。但再追問她,卻是不肯答了。

我知道今晚是問不出所以然了,就不再迫她,只抱了她坐在腿上,給她講故事,說笑話。

她雖不哭了,但也不說話,只靜靜地縮在我懷裡聽著,頭靠在我胸前,拿細白纖小的手指慢慢玩我的衣釦,間或問一句:“然後呢?”“還有呢?”

新月端了晚飯進來,她不肯吃。我只得拿了勺子,一邊哄一邊喂。

她吃了兩口,也拿起筷子要餵我,不然就不肯吃了。我只得順著她,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吃完晚飯,天已黑盡了。

等她洗過澡,我又跟她說了一會兒話,就哄她睡覺。她像是哭得太多,累了,很快就開始迷迷糊糊。快睡著以前,她抓著我兩根手指,含糊地嘟囔著:“你不跟別人在一起。”

我把唇貼在她耳邊,極輕地說:“我只跟你在一起,永遠陪著你。”

回到我自己房間裡,我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這孩子一向非常聽話懂事,究竟會是什麼事情能讓她像這樣哭得幾乎勸不住?直覺告訴我,極有可能和陳薇語有關係。我明天必須要找她談談。

點水之緣 (靖平)

第二天上班時,我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完了當日必要的工作,一看錶已經下午一點。現在雲深應該已經放學回家了,此時去找陳薇語,她既沒有課,雲深也不會看見,最合適不過。

我先給陳薇語的辦公室打了電話,但卻被告之她生病在家休息。我沒有她的私人電話號碼,便請我的助理Nigel安排定了一束橙色的菖蘭和一隻水果籃,然後我獨自驅車去了陳薇語的公寓。

我輕輕敲門,片刻後,陳薇語輕軟悅耳的聲音在門後響起:“請問是哪位?”

“李靖平。”我回答。

片刻靜默後,門後的聲音急促地說:“麻煩你等我幾分鐘。”語中略帶慌亂緊張。

大概五分鐘後,門輕輕地開了。陳薇語穿著一件鵝黃色的及膝裙裝,亭亭靜靜站在我面前。兩個月不見,她明顯地消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