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般湧上心頭。
舅舅原本是個斯文人,在城市裡有著體面的工作。
他的脊背曾經是那麼挺直,而現在,卻被那沉重的擔子壓得有些彎曲。
舅媽跟在舅舅的後面,她那瘦弱的身軀在重擔的壓迫下顯得更加單薄。
她的頭髮有些凌亂,幾縷髮絲被汗水粘在了臉上。她的雙手緊緊地抓著擔子的繩索,那粗糙的繩索在她的手上勒出了深深的印痕。
而表哥,那個曾經充滿朝氣和活力的年輕人他的眼神中透著疲憊,但在那疲憊之中,卻又有著一絲倔強。
時清淺的眼眶溼潤了,她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鐮刀。
她多想衝下去,幫他們一把,哪怕只是幫他們分擔一點點重量也好。
但她知道,她不能這麼做,在這個特殊的時期,這樣的舉動可能會給舅舅一家帶來更多的麻煩。
小琴注意到了時清淺的異樣,小琴拉了拉她的衣角,小聲地問道:“嬸嬸,你怎麼了,你是不是認識那些人呀?”
另外幾個小孩說道:“他們都是壞分子。”
時清淺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對孩子們說:“我們繼續割豬草吧。”
時清淺再次彎下腰,開始割起豬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