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三夫人一開始還想勸,但是衛長嬌的抵抗實在太過有力,甚至手腕都被她一口咬住了。
“鬆口啊,長嬌!”三夫人疼得直吸氣,衛長嬌卻像是聽不見似的,甚至都咬出血了。
“我好疼啊,娘,去找大夫給我開藥!我疼得要死了……”衛長嬌總算鬆了口,但是卻拉住三夫人的手就把她往門外推,似乎想讓她找大夫過來。
兩個人正是爭執的時候,忽而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緊接著就有婆子喊門的聲音。
“大姑娘,三夫人,開開門啊!方才有個小賊跑進了後院,不少人都看見是往這個院子來的,老夫人吩咐奴婢們要抓到,不能讓夫人和姑娘們受傷了!”
三夫人聽到這幾聲叫喊,渾身打了個激靈。
衛侯府是什麼地方,竟然敢有小賊衝進來,而且還直接是往她們這個院子來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衛長嬌喝藥打胎的時候來,這分明就是有人要算計她們!
“不,我們這裡沒有小賊!大姑娘身子不舒服,誰都不見!”三夫人忍著手腕上的疼痛,硬是再次捂住了衛長嬌的嘴巴,高聲衝著外面喊道。
衛長嬌此刻也嚇得不敢動了,哪怕她痛得都快要痙攣了,渾身直抽搐,也硬是咬住了嘴唇,一聲不敢吭。
母女倆這個時候的默契倒是空前的高,可惜外頭喊門的婆子明顯是得了死命令,鍥而不捨地勸阻道:“三夫人,奴婢們是真的看到小賊進了這個院子,這裡伺候的丫頭們也都瞧見了,就怕賊人不長眼傷了主子們,所以讓奴婢們進去瞧一瞧!”
衛長嬌痛得不停地流眼淚,她的身上不停地冒出冷汗,身下也是血淋淋的一片,顯然她肚子裡的那塊血肉已經開始往下掉了。
現在正是最緊要的關頭,怎麼可能允許其他人來搗亂。
三夫人瞧著衛長嬌恨不得疼暈過去的模樣,心底滑過無數的心疼,禁不住狂飆了聲音喊道:“我說讓你們滾,都是聾子嗎?這裡沒有賊人,你們再不走,就都拖出去打一頓!”
三夫人的威儀還是有的,她這種狠話撂了出來,那幾個婆子明顯不敢輕舉妄動了。甚至明顯是生了退意,幾個人彼此看了一眼,好像商量著就要離開稟報給老夫人再做定奪。
“這幫沒用的婆子!”一個穿著破爛衣裳的少年躲在屋子後頭,如果仔細辨認的話,依稀可以認出這人就是衛長安身邊的小廝青硯。
他都已經按照主子的吩咐,把人引到衛長嬌的院子裡來了,偏偏下人不給力。要是真的讓這幫婆子回去稟報了,再回來搜查的時候,衛長嬌的胎早就墮完了,主子的大事兒也就壞了。
他急得抓耳撓腮的,忽然看到腳邊踩得小石子,計上心來。連忙用手捅破了窗戶紙,手裡抓著石子,對準了精神緊張的三夫人就猛地彈了過去。
“啊——”三夫人忽然感到脖子上狠狠地一痛,嚇得尖叫了一聲。
衛長嬌躺在她的懷裡,被她這個毫無預兆的抖動,弄得小腹下墜得更加厲害了,也喊叫出聲。
這回好了,也不用去稟報老夫人了,這幫婆子還算頂用,終於要硬闖了。
“三夫人,您別怕!小賊不敢怎麼著您的,等著奴婢們進去打死他!”那些婆子七嘴八舌地說著,根本不給三夫人再次呵斥的機會,一個手舉著棍棒,就開始用力撞門。
“啪!”的一聲,門被撞開,那些表情猙獰紛紛舉著棍棒,準備把小賊活活打死的婆子丫鬟們,待看清楚屋子裡的場景之後,都愣在了當場。
有幾個心理素質不高的,手裡的武器都落到了地上。甚至還有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的小丫頭,竟然都被嚇得哭出了聲音來。
屋子裡面一片狼藉,三夫人摟著衛長嬌就坐在地上,直對著大門。
母女兩個都十分狼狽,衛長嬌渾身都是汗水,髮髻散亂,臉色蒼白,像是女鬼一般。最為可怕的是她的身下都是血,甚至還能看出血塊,而且那血跡還沒有止住,像是一條小溪流似的,慢慢地往外蜿蜒,地上被暈染了一大片血紅色,觸目驚心。
“啊啊啊,大姑娘流血了!大夫,大夫!”有個年紀小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立刻就慌了,反應過來之後直接往外面衝,邊大步地跑著,邊驚慌失措地大聲叫喊。
幾個經驗多的婆子,自然猜到了衛長嬌的情況,立刻想回身去攔住,不過那小蹄子跑得特別快,轉眼就沒影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