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衛長安,哪怕是瀕死的絕境了,還能爆發出一二分潛力。
“我可從來沒有對付她,自始至終,我要對付的人都是你。她死了,只能怪她命薄。況且我沒有動過她一根手指頭,你若是為了你家那個庶房的小野種報仇,我倒是還能承受一二。你為了衛長如,這筆賬只能算到你頭上去!”
遼芷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嘴裡面腥甜的味道沒有完全淡下去,顯然方才被狠狠地打過一巴掌的後遺症還在。
看著這樣敬酒不吃吃罰酒的遼芷,衛長安當真是湧出了無數的暴怒和憤恨,在這一刻她體會到了什麼是除之而後快的感覺。
“皇子妃,您別動怒,為了她也不值得氣壞了身子。您這樣的身份就不用跟她說話,若是還有什麼,奴婢替您問一問表姑娘!”
一旁的紫雪看見衛長安陰沉的面色,立刻就自告奮勇道。
衛長安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平日裡不聲不響的丫鬟,最終揮了揮手讓她前去和遼芷糾纏。
其實如果紫雪不開口,衛長安已經準備要動刑了,再怎麼厲害的嘴巴,到了那些刑具面前,恐怕也只有打哆嗦的份兒。
方才進來之前,衛長安就看到了無數的刑具,雖然只是匆匆一瞥,卻也知道那些刑具用起來,連鐵骨錚錚的漢子恐怕都承受不住,更何況遼芷這樣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表姑娘,您當時拉攏奴婢,奴婢因為沒有對你露出笑容,您就責罰了奴婢。您還記得是怎麼處罰的嗎?”
紫雪走到遼芷的身邊,看起來態度還是畢恭畢敬的,但是說出來的話語之間,明顯透著幾分譏誚和嘲諷。
遼芷微微愣了一下,忽而像是想起了什麼,竟是猛地顫抖了一下。應該是想起來當時的那個場景,看著她如此害怕的模樣,估摸著當時紫雪所承受的,必定是個很大的懲罰。
“你敢,賤/婢。我可是遼國公府的嫡長姑娘,京都裡數一數二的貴女,你算什麼東西!你不過是一個任人打罵,但憑主子折磨的下人而已,還不如我養的一條狗!”
遼芷狠狠地嚥了咽口水,將胸口冒出來的血腥氣和恐懼壓下,雙眼瞪圓了看向紫雪,裡面充斥著紅血絲。
“皇子妃,還請您允許奴婢為您展示!”紫雪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激動的緣故,不過她卻勉強壓下心底的衝動,恭敬地對著衛長安說了一句。
衛長安輕輕地點了點頭,平時瞧著紫雪的模樣,還以為她是清心寡慾性子冷淡的,沒想到今兒倒是讓人刮目相看。
紫雪俯身行了一禮,竟是直接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這簪子是鎏金的,如果仔細瞧其實是略有逾距的,不過紫雪一向低調,今日戴著這樣貴重的簪子,倒像是準備好了似的。
衛長安看著她這不一樣的準備動作,瞧著她的眸光不由得加深了些,心裡暗忖道:恐怕這陣仗不會小。
“表姑娘當日所說,奴婢一直銘記在心,不敢忘記。今日終於有機會再為您重新上演一遍,小丫頭臉蛋長得挺俏,可惜不會笑,既然不能讓主子如意,又何必長了這麼一張臉,簡直是浪費了,索性毀了也免得珠玉蒙了塵。”
紫雪一開始的聲音還是那種故作恭敬的語調,到後面就輕輕揚起,帶著不屑一顧的意味,甚至還有鄙夷萬分,似乎覺得眼前的遼芷根本不配和她站在一處似的。
這一看就不是紫雪會說的話,明顯是她學了遼芷當日的情形,真的是一字不差地還原了當時得場景,甚至連遼芷的神態動作,都學得十足十。
即使衛長安主僕倆當日並沒有在現場,但是此刻看見紫雪拿捏著嗓音如此說,也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好像還原了那個場景。
“啊——”遼芷的尖叫聲在地牢裡響起,透過迴音讓人頭皮發麻。
紫雪抓著簪子,竟是猛地用力,尖尖的地方直接劃破了遼芷的臉。姑娘家的臉皮子必定都是柔嫩的,被簪子尖滑過,哪有不破的道理。雖然傷口不算深,但是這口子卻比較長,血跡直接順著臉頰流了出來,瞧著十分嚇人。
“你,你敢!你敢毀我的容!”遼芷不知是被氣得,還是被嚇得,不停地喘息著。
她的雙手雙腳被綁住,連捂臉這個動作都做不了,只能任由臉上的血滴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