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7部分

伸進去,將門栓向上挑開,進了院子。院子裡靜悄悄的,房屋裡也未曾點燈。薛福貴推門進屋,喚了一聲:“平六?”

回答他的是粗重的呼吸和一聲低低的呻吟。

薛福貴心裡一緊,忙尋到燈,打火點上。一照之下,他不由大吃一驚。平六正躺在炕上,雙頰赤紅,雙目緊閉,幾乎動彈不得,只不住地哼哼。

薛福貴上前使手一摸,手像觸到了火炭一般,燙得他的手猛地縮了回去。昨天似乎還見他好好的呢,這會兒怎麼病成這樣了?不好,快請郎中去!

事不宜遲,薛福貴先去敲村裡略懂醫術的村醫胡先生的門,結果胡先生這麼早居然不在家。胡先生的媳婦說,深夜他就被人給叫走了,似乎是有人生了嚴重的急病了,這一出去,折騰到現在都沒回來。

嚴重的急病麼?薛福貴的心裡忽然生出十分不好的預感。略一思索,他連忙往村長的居處快步走去。

不祥的預感果然成真。一夜之間,村裡出現了四個像平六一樣的重病者,個個都出現了極度的高熱。胡先生看過,根本就束手無策,試著抓了些退熱的藥煎了給他們服用,結果完全沒有效果。

對於薛福貴而言,這個現實似乎比他的不祥預感還要不祥。因為他驚訝地發現,倒下的四個病人:平六、趙賀、錢程、劉二,全部都是村裡挑出來的與他一樣的送魚人。

病人們被集中到了一個大屋裡照看,到了中午,四個人的高燒不但沒有減退,身上還開始出現紅色的斑瘡,很快就開始從紅色的斑瘡處流膿潰爛。

村長與胡先生這一驚非同小可,這種病症,此前可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二人連忙將村眾從大屋裡驅散,只留了病患的親屬在屋內照料,以防備這是某種疫病,會傳染給其他村民。同時,村長火速派了幾個人立即動身,到附近鎮上請知名的醫生來看。

村長一共派出了四路人去請醫生,不知算不算是天佑,其中有一路人不到兩個時辰就回來了。

他們帶回了一名走方郎中。這位郎中是在路上碰到的,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村民向郎中述說了一遍病情,沒想到這位郎中竟說曾經見過此症,也曾見人實驗過方子。村裡人大喜,連忙將其帶回了村落。

這郎中真是一位異人。他看了一下四人的病情,就連忙將在屋裡照料的病人親屬也清了出去,道是這病近距離接觸極易染上。郎中當即便提筆,開了幾味藥,叫人抓來煎了,又從自己隨身藥囊中取出了一些瓶瓶罐罐,不知怎麼調配著。不久藥配好,給四個病人服了,高燒居然很快地出現了緩解。

薛福貴擔心幾個送魚同伴的安危,所以一直在不遠的鄰間候著,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後來村長出來,大讚郎中醫術的高妙,薛福貴聽說平六他們症狀已有緩解,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福貴啊,你在這裡照應著,如果神醫有什麼安排,你就去幫著辦。我要去安撫一下鄉親,讓他們莫要驚慌。”村長吩咐道。

薛福貴點了點頭,那種緊繃的感覺終於開始放鬆了下來。他上了炕,取了床棉被堆在炕頭倚靠著,打算小憩片刻。

他睡著了大約不到半個時辰,忽然聽到隔壁屋裡傳來淒厲的慘叫聲。

薛福貴一個激靈,從炕上翻身跳下,便往那大屋跑去。才跑到院中,卻見五六名黑衣蒙面人手持血淋淋的刀斧,正縱身躍上房脊。黑衣人望他一眼,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將之滅口,但幾人交換了一下眼色,便施展輕身功夫,在民房上頭輕飄飄地幾個起落,轉瞬就不見了。

薛福貴嚇得跌坐在地,半晌才能扯開喉嚨叫起人來。不多時村民聚過來,村長也來了,他便抖抖索索地將方才看到的情景講述了一遍。

村長招呼了幾個大膽力壯的漢子,拿了鋤頭鐵鍁,進到大屋裡檢視。一進屋子,這回,就算是最膽大的人,看了眼前的場景也嚇得魂不附體,兩腿發軟。

平六等幾名病人,全都被人乾淨利落地割斷了喉嚨。可那位郎中,就沒有這麼“幸運”了。當人們進入正屋的時候,郎中的頭顱端端正正地擺在桌子上,形容扭曲,雙目圓睜,面對著大門口。而他的軀體已被亂刀肢解,殘忍地拋棄得滿地都是。

簡直是地獄一般的場景!薛福貴扶著門框,像其他人一樣開始彎腰嘔吐起來。

莫名的疫疾,莫名的黑衣殺手,不幸的連名字和居住都沒來得及留下的走方郎中,殘忍恐怖的殺人手段。村裡的這段可怖故事,一下子傳開了去,搞得洛陽東郊人心惶惶。

官府來人驗看了屍首,因為擔心